殷酥酥汗颜,无言以对。
她本想趁着难得的假期,和姐妹们小聚谈心,说一下费疑舟的坏话出出心头的气,哪料到这两个不争气的会胳膊肘朝外拐,不仅不痛斥某人的罪孽,反而倒过来劝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殷酥酥更气了。
当天夜里吃完晚饭,她挥别梁许二人回到南新费宅,进了主卧的门抬眸一瞧,只见引发她强烈不满的某个大佬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看书,手边放着一个白玉瓷烟灰缸,指间夹烟,眉眼低垂,映着阅读灯柔和偏暗的光线,整个人看上去高洁冷静得像块不染纤尘的寒玉。
一瞧见费疑舟这副人模人样的虚假表象,殷酥酥不由眯起眼,握拳,腮帮子跟松鼠似的略微鼓起。
那头,察觉到来自门口的眼刀子,大公子目光抬都没抬一下,优雅翻过下一页,淡淡地说:“回来了。今天的聚会如何?”
手里的烟却不动声色地熄灭于烟灰缸。
“不如何。”殷酥酥气鼓鼓的,随手把拎着的Hermes房子包塞进包柜,随口敷衍了一句便也坐回沙发上,掏出手机,打开APP玩游戏,一副心情不佳不想理人的模样。
费疑舟见状,眉峰懒懒地抬了下,侧过头来盯着她,说:“心情不好?”
手机屏里的单机游戏还在继续。
三把小铲子合成一个小榔头,三个小榔头合成一个工具箱。
殷酥酥细白的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滑动,听见他问话后不抬眸,只是冷哼了声,回一句“没有啊”,白净明艳的小脸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姑奶奶现在很不爽,你识趣点,退避三舍,不要惹我。
费疑舟静默两秒,合上手里的书本放一旁,胳膊伸出去,自然而然又熟稔无比地环住她细腰,轻轻一带,便将她轻盈纤细的身子勾进了怀里,放到自己的腿上。
殷酥酥一气这狗男人言而无信,说给她放七天假,结果“假期”形同虚设,二气姐妹们变相帮他说话,怄得满肚子鬼火,是真的不想搭理他。
正想挣扎,下巴却被费疑舟微凉的指掌裹覆住,温柔又不容拒绝地抬起来,望向他。
“你最近脾气变差了。”男人眼睫垂低,直勾勾盯着她瞧,指腹慢条斯理碾磨她下巴上那块软肉,略显粗粝的薄茧摩擦娇嫩肌肤,刻意为之,要她因他心跳失序,“好端端的,又莫名其妙跟我闹什么。”
距离太近,呼吸交错。
殷酥酥嗅到他唇齿间特制烟草残留的余韵,下巴又被他把玩着,瞬间感到头皮都在发麻,两边脸颊亦不受控制地升温。
听完他这问句,她着实目瞪口呆,刻意装出的冷淡面具碎裂成渣,气呼呼地说:“什么好端端莫名其妙呀?费疑舟,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还在这儿跟我装蒜!”
大公子气定神闲,轻缓的声调绅士儒雅,可听在殷酥酥耳朵里,莫名有种明知故问的欠扁:“我做什么了?”
“明明说好了给我七天的假,让我好好休息的!”殷酥酥越说越委屈,音量也不自觉拔得更高,闪动着愤怒小火苗的眼睛瞪着他,“亏你还是个话事人,那么大一人物,说话跟玩儿似的不算数,传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
费疑舟闻声,面色一如既往的清冷自若,像是感到丝疑惑,指尖缓慢揉捏她饱满柔嫩的唇瓣,道:“怎么叫说话不算数,我那七天确实没有碰你。”
殷酥酥要气死了,脱口而出地大声喊:“你只是没用那里碰,你嘴巴和手碰我碰得还少吗!”
一嗓子吼完,偌大的卧室骤然陷入一阵死静。
殷酥酥:“……”
殷酥酥话音刚出口的第二秒,就后悔了。她脸嗖的通红,又羞又恼不敢和他对视,像个小鸵鸟,抬起两只手把自己的脸给捂住。
大少爷瞧着怀里窘迫的小姑娘,不说话,眼底缓缓漫开一丝浅淡的笑色。
须臾,他一只手屈起撑住沙发靠背,另一只手的指尖捏了捏她浅粉色的耳朵,慢条斯理缓声道:“是么,我怎么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