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完全灰心,听在心里只觉落寞与讽刺。她不露声色截断林母的话:“妈,这事短期内不会办,您就别操心了。”
林母却起了惕心:“为啥不办?你都几岁了,要孩子得趁早,再晚就不好了。”
林森森犹豫着要不要把他们分手的事情据实相告。父母都有高血压,只怕一下子接受不来,万一情绪激动导致血压上升后果不堪设想,还是慢慢来吧。踌躇间,林母自己做了猜测:“是不是阿朗忙不过来?”忽然一拍手掌:“对了,你看我这记性,碧芯刚刚才说他最近特忙。既然不急,我们就慢慢操办,这样也好,你在家里多住段日子。”
林森森暗自松了口气,她还真没想好怎么说。
晚饭时,林森森的表弟刘鹤来家里蹭饭,嬉笑着脸不停打听佟煦朗的情况,还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欢。林森森可谓苦不堪言,回家本是躲避某人的影子,结果家里人三句不离佟煦朗。她强忍住扔掉筷子溜回房的冲动,勉为应付。
“姐,你身上有没姐夫穿军装的照片?让我瞧瞧,满足一下好奇心嘛。”
“姐夫的军功章是不是都交给你保管?得过几次一等功,几次二等功?歌里不是唱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吗?”
“我经常在军事频道里看到军事演习的场面,还有阅兵仪式,那些空军都是飞在蓝天上俯视地上的群雄,可威风了。”
刘鹤没完没了的问题让林森森忍不住皱眉呵斥:“好好吃饭,那么多话。”
刘鹤做个鬼脸闭上嘴。吃完饭,他突然扔下一颗重型炸弹,炸得林森森措手不及。
“姐,我已经决定报考空军大学,你让姐夫帮帮我吧。”
林父林母听了也表示支持:“刘鹤好样的,到时让你姐夫给筹划一下,提前做准备。”
刘鹤也不管林森森答没答应,喜滋滋的提出要求:“姐,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的时候我跟你一道去看看姐夫,顺便参观一下我未来的学校。”
林森森自然不会应允,以她跟佟煦朗现在的那团乱麻,怎可能还去麻烦他?她压根就没想过再见。相见不如怀念,至少留在心底的回忆是美好的。
第二天,林母赶着新鲜劲,照样在林森森面前开口闭口均是阿朗,林森森暗自叫苦,怪自己脑拙,回家真是失算。她烦不过跑了出来,到离家不远的植物园里散步。此时不是周末,园子里游人甚少,她悠闲的晃步在各类植物环绕的幽静小路上,脑子里却未见清净。感觉就像佟煦朗的魂魄一路追随而来,缠得她无法脱身。她深吸口气,走入一个花园,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美妙的景致上。然而,当那满眼梦幻的紫色印入眼帘,回忆之门再次不受控制的打开。
那是他们刚刚恋爱不久,某天假期佟煦朗忽然心血来潮把她带到邻县一个花卉种植基地。基地分为玫瑰园,向日葵园和熏衣草园。他们像普通情侣那样手牵着手先从熏衣草园逛起。林森森长期窝在家里,难得一遇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机会,当她踏进这片紫色的海洋,心情激动得几乎手舞足蹈。“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
佟煦朗瞥见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不禁得意道:“看把你乐的,有人告诉我,女人就爱这鬼地方。”
林森森撇撇嘴抱怨:“不早说,该带上相机的。”
佟煦朗不以为然的指指脑门:“这里就是相机。还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林森森没再理他,蹲在花丛里享受花香的熏陶。不远处有对新人在拍婚纱照,佟煦朗一屁股坐到她身旁的地上朝那边努了努嘴:“到时咱也在这里拍一套?”
林森森回头望他,雪白的衬衫领口解掉两颗扣子,露出部分古铜色的肌肤,健美的胸肌轮廓微现出来,一只手搭在耸起的膝盖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玩着地上的杂草,阳光照耀在他稍侧的脸上,有种蛊惑人心的邪魅力量。
“怎样,你倒是说句话。”他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话,若有若无的音量挠得她心里直痒痒。
不想丧失意志力,她赶紧避开干扰:“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