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在陌生人面前，我就是你老婆。”卫英韶严肃地说，“我希望最后舆论环境会变成‘卫英懿和他弟弟……什么？那不是他老婆吗？’那种情况。”

卫英懿推着购物车走在他旁边，被卫英韶捏着嗓子模仿两个人对话的样子弄得有点想笑，闻言又神色坚定地点头，嘴唇翕动两下，最后还是没说出话。

“来，跟我念，老婆你要吃什么。”

“……”

“加油啊。你的一小步就是我们小家庭的一大步。”

两人一直匀速往前走。卫英懿从蔬果区一直酝酿到熟食区，最后快速地说：“老婆你要吃什么。”

卫英韶闻言露出满意的笑容，说：“我要吃砂糖橘。”

两人遂横跨半个超市回去买砂糖橘。

回程路过一家连锁蛋糕店，卫英韶说：“老公我要吃这个。”

“哪个？”

“看了才知道。”

两人今天带了个买洗衣粉送的小车出门，手上没什么东西。卫英懿点点头：“进去看看。”

店里有不少客人，店员提醒他们门口，有托盘可以自助选购。

卫英韶逛了一圈，挑了一块红丝绒蛋糕。卫英懿负责结账。

店员看看他又看看卫英韶，说：“最近我们店里有活动，满五十减二满一百减五，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卫英韶眼睛一亮，但还是摇摇头。

“不用了，谢谢。”卫英懿说。

回到家，卫英懿把食材放到冰箱里。

卫英韶把蛋糕盒拆开，用塑料叉撇了一点送进嘴里。见卫英懿看过来，他递出另一只叉子。

妹妹跳到桌子上，卫英韶把它拎下去：“小猫咪不能吃，对小猫咪有毒。”

“嗯，小猫咪不能吃这么甜的东西。”卫英懿说，“喜欢这款？我看他们店里还有比这个漂亮一点的。”

“好沉重啊。”卫英韶说，“不想说。又沉重又幼稚。”

卫英懿把他嘴角的奶油渍亲掉，说：“哪有那么多幼稚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些选择和一些感受而已。”

卫英韶叉下一块蛋糕：“我刚到家的时候……也不算刚到家吧，那次不是你成人礼么。”

卫英懿的心沉下去。他已经不记得那次父亲用来攀比的闹剧的内容了，更不必说蛋糕这种细节。

“其实那天我感觉你有点不太高兴。爸妈也不喜欢我出现在人前，这我理解，也一直接受。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场宴会后半段。”

卫英韶说：“那时候我待在房间里，没开灯。其实是因为后来奶奶的眼睛越来越不好，爷爷就不太喜欢开灯，我习惯了。你那个时候可能以为我不高兴吧，推开门，又回去了，然后拿了一块蛋糕给我吃。”

“是红丝绒的？”卫英懿问，“那天我被他们灌了不少酒，真的记不得了。”

其实还是记得一点的，记得被门缝里透进的光照亮的那个蜷缩在床脚的男孩。

“我知道你记不得。”卫英韶乐，“因为接下来你就发酒疯了。你把蛋糕放在我床头柜上，问我为什么不吃，是不喜欢吗，然后拉着我徒步往返五公里，去最近的蛋糕店买我喜欢的蛋糕。”

“兄弟，别墅区啊，五公里啊。”卫英韶说，“我穿拖鞋去的你知道吗，鞋底都快磨通了。路程本来不应该那么远，但好多店都打烊了。我们找了好久才找着一家。就是这个牌子的连锁店。”

卫英懿捂住脸：“然后呢？”

“然后你叫我挑一款我喜欢的呗。”卫英韶说，“那个时候我其实就想要这个，但是跟你不熟，不好意思跟你要东西。”

“然后呢？”

“然后我们买了一袋蛋糕胚边角料。”

卫英懿震惊地看着他。

“很难想象吗？两个人徒步五公里去蛋糕店买蛋糕胚边角料。还是戚风蛋糕的蛋糕胚。”

“店员没有把我们赶出来吗？”卫英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