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去?”
陆唯西穿戴整洁,头发也稍微打理了一下,像要出门的样子,可他的脸太憔悴了,仿佛很长时间没有休息过,眉眼间压着浓浓的倦意,分明应该安心休养才是。
“上午约了委托人见面聊案子......我下去会去输液的。”
陆唯西怕周自横不高兴,补充了一句,但说完又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周自横巴不得他天天难受。
“我下午在办公室写手术方案,你要觉得门诊吵就去我那里。”
“可以吗?”
“什么?”
洗手的水声盖住了陆唯西的话,周自横一边擦手一边询问,昨晚临走时的冷淡没那么浓郁。
“好的。”
陆唯西没骨气的答应,生怕周自横反悔似的,并主动找话。
“你来之前我量了体温,没过38.5。”
“那就不打退烧了,记得多喝水,会促进药物代谢吸收。”
“嗯。”
“这几天不要开车,一会儿我顺路送你去单位。”
“会不会迟到?”
“不会。”
打完了针,周自横等上陆唯西一起下楼,顺路将他放在律所楼下,匆匆赶去医院,他着急忙慌换好衣服,差一点耽误早查房,一连看过三个病人才逐渐进入状态。
临近中午,陆唯西打电话说会带午饭过去,周自横腾出空闲去药房取了药,顺路去看了个病人,回到办公室刚晾了两杯水的功夫便响起了敲门声。
陆唯西在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馆打包了饭菜,点的都是周自横爱吃的,他给自己要了碗清汤面,就着吃了两口菜,面也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就吃这些?”
“再吃会吐。”
陆唯西靠在沙发里用手在胃部打圈按揉,上午约的委托人是个老烟枪,从坐下到离开手里的烟就没停过,尽管被提醒了几次仍旧会下意识吐烟圈。会客室的窗户大开,还开了空气净化器,仍旧收效甚微。他吸了不少二手烟进肺里,渍得仍旧溃脓的扁桃体和喉咙又痒又疼,胃又吹了风,鼓胀抽搐,实在是令他苦不堪言。
“消炎药用那么大剂量,你就吃这几口,是觉得你的胃烧不坏?”
“那我再吃点。”
陆唯西又挑了两根面,磨磨蹭蹭的在嘴里嚼了几分钟才磕磕绊绊的咽下去,他再不肯动筷子,周自横也没再强求,收拾干净餐盒,把门口的衣架挪到沙发旁。
“坐着等会儿,护士吃完饭过来给你扎针。”
“还是你扎吧。”
“我技术不过关。”
“多扎几次而已。”
周自横没答应,把药一瓶一瓶配置好按顺序摆在茶几上,收拾完垃圾后,护士便来敲了门。护士姑娘是个自来熟,又爱犯花痴,陆唯西长相俊美,即便身在病中也并未怎么遮去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尤其是眼睛,黑白分明的杏核眼,又大又亮,因为休息不好和发烧的原因,眼白处粘了几缕红血丝,若有似无的水雾聚在眼眶里,湿漉漉的,随着眼波流转,眼尾浸出一抹绯红,似含万般深情,看得人我见犹怜,忍不住想要把他拥在怀中蹂*躏。
“周主任竟然偷偷藏这么俊美的帅哥在办公室,是担心被护士站的姐妹们生吞活剥吗?”
周自横是普外一枝花,许多完成培训的护士和女医生都想留在普外与养眼的周医生共事,周医生人长得帅,医术又高,还温和有礼,护士们常常喜欢和他开玩笑逗乐子解闷,护士长天天拿女孩子的照片给周自横说媒拉纤,就怕肥水流到外人田。
可比起陆唯西,周自横少了几分先声夺人的亮眼和魅惑,护士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波流连在他身上始终不舍得挪开,坐在一旁的周自横竟有种宝物被偷窥的不适感。
护士攥着陆唯西两只手来回看,手指来回摸静脉走向寻找合适的下针位置,大着胆子问他的名字,年龄,还得寸进尺要电话号码和微信号。
陆唯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