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程淼惊艳地捂住心口,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定住猛瞧她。天啊,她算是知道大哥不回家的真正原因了!那柔软匀顺的眉、带着朦胧水气的笑眼、因为泪湿而愈加卷翘的长长睫毛、微泛粉红的白皙脸蛋和嫣红的上挑嘴角呀,“大嫂,”她着迷地欣赏着安尤迦纤细的素手别过颊边的柔亮棕发,“你真漂亮啊!”
看母亲像少女般含羞垂头,程苍石不屑地再度鄙视姑姑。白痴,第一次才发现还有脸说。
“对了,淼淼,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呢?”找回自己的声音,安尤迦赶紧扭转话题。她真的不习惯有人这般地夸奖她呢,淼淼过誉了。
“哦,对了对了,”程淼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有要务在身,“大哥让我把这个带给你,”她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安尤迦,“公司法国那边出了点事让他立刻飞过去,他给你打电话占线,于是让我把这个送来。”
端着信,安尤迦轻松的心情一扫而光。
是什么信?有怎样的内容呢?是……程森写的吗?还是其他什么人?一时间,万般疑虑盘旋而来,使得心中又忐忑不已。昨天,程森有没有悟出什么呢?自己做得那样过分,是不是多少对他也造成了些影响,导致今日连招呼都没打就出差了?
手心冒出了汗,没有再多想,她拆开了信封。
是一封请柬,还有一张便笺。便笺上是程森的留字:
尤迦:急务出国,明日之宴恐无法出席,务必将森之歉意致于其府上。夫留
抚着苍劲入木的字体,她的心情因便笺的落款而莫名地飞扬起来。“夫”,他是她的夫呢。没想到平日里无法表达的那些丝丝缕缕,竟然由这小小一字点到心中。
“大嫂,是什么?”碍于侄子在场不便于扒上去看,程淼仰着脖子瞄半天了。
小心折好便笺,她打开暗红色的请柬。
“妈妈,我看看好吗?”察觉母亲含笑的眉眼在阅必请柬后笼上一层漠然,程苍石接过那纸章显气派的卡片,“务请出席安磐企业之家宴?”他奇怪地抬头瞅一眼母亲,“爸爸要你出席别人的家宴做什么?”
“不,”安尤迦落座在椅子上轻轻摆首,“安磐是‘安氏’的总公司,每年都有一次家宴,只是让我给忘了。”看看她沦陷到什么程度,连每年接近年终的家宴都给忘个一干二净。
“安磐?”程淼坐在她旁边端着头仔细思量,她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家公司?
虽然“安氏企业”的业务面只涉及纺织品及相关化工产业,但凭其每年的贸易额度,安氏早早便列入大型企业之列,并不见与什么其他企业有什么牵连。而大嫂说安磐是安氏的总公司?是她太过孤陋寡闻的缘故吗,怎么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妈妈,”程苍石的两眉之间又起折痕,“安磐不会是那个MUN吧?”
MUN?程淼倏然惊醒,今天第二度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嫂,不会是那个-M--U-N的安磐吧!”
安尤迦明显被困扰到了,什么MUN?
“啊,”她突然想起来,起身指向客厅里那只没有声音的挂表,“是不是那上面的那个?”
走过去,三人共同站在墙前端详那只挂表。浅灰色的圆形外盘,白底黑字黑指针,秒针稳健地一格一格地前行。随处可见的外表,唯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即使离得这样近,他们仍然听不到任何机械转动的声响。
“天啊!”程淼瞪大眼睛看着安尤迦转动灰色的圆盘,霎时间,指针的颜色迅速变淡,白色的钟面也自动折起,露出珍珠贝质地的底盘,缤纷流转的色彩间,凸出的字体慢慢显现在底盘的外圈,没有意外的,他们看到了MUN。
“哦……”随着程淼不可思议的呼声,程苍石眯起眼,看着圆盘的中央逐渐现出的,淡蓝色优美的英文手迹:给最爱的尤迦。
高级轿车载着安尤迦匀速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年轻的司机善尽职守却并不说话,使车内寂静得和她家有的比。
安尤迦有些懒散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