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3)

的时候。将来的路,终是要让她一个人走

年纪再大些的时候,已不再轻易责备他人。因为多了一分宽容,因为懂得;所以只觉得人人都不易,人人都有理由被谅解,于是最经常责怪的人就成了自己。

反觉得心酸。

鸳鸯瓦冷

绿珠跑进来,愕然看到翠墨一脸凄惶的泪水,手里还拉着四太太袖子的一角,却也不及多想,忙忙的冲着子矜道:“太太,总统先生来了!老爷和大少爷二少爷都不在家,这可怎么是好?”

子矜也有些出乎意料,问了一句:“就总统来了?夫人没来?”绿珠点头。翠墨已经从旁递过镜子来,子矜瞟了她一眼,她伸出手指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子矜叹了口气:“这叫什么样子……”后面半句却说不出来。绿珠觉得气氛异常,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接过镜子来候着,子矜对着略抿了抿头发:“派人叫大少爷二少爷回来,绿珠,你去沏茶拿小厅柜子里第三格最小的那罐雨前龙井。”

慕容皋已近不惑之年,然而双目炯炯有神,英姿笔挺,行动生风,是早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丰采。一贯的仪容整洁,蓄着短须,衬出下巴坚毅的线条。下巴中央微微有一道槽,俗称的“美人窝”,传说中有着这样下巴的男子都很薄情。

他看见白舜华的四姨太从楼上款款走下来,一件简简单单的秋海棠叶掐金旗袍,然而那一种风姿,却无端让人想起“寒月落芙蕖,楚腰不盈掬”这样的比喻来,走近了,只见一双眼睛璨若星子,盈盈欲流;即使阅人无数如他,也在心底微微惊艳了一下。

子矜只是在宴会上与总统见过几次,可是那都是跟在白舜华后头客气寒暄罢了,并无甚深入的交谈,所以气氛一时就有些冷场。她若有若无地暗示了几次,可是总统先生并不言明所来所为何事,她也就不好再追问。

慕容皋四下里打量了一圈,却突然问道:“不知白夫人对和约一事、有何看法?”

她一怔,对方却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只是随口问问。她想起之前内阁分成两派,白舜华同主和派的意见颇有不同,慕容皋现在这样问,未尝没有几分探口风的意思。斟酌了一下用词答道:“国家大事,我是不太懂的。不过是听了些议论,倒觉着虽然受点委屈,却也不失为权宜之计。”这也是实话,两国开战,拚的是经济是国力,弱势的一方需要时间,需要积蓄力量。只是该退到哪一步,底线在哪里,是尺度问题;她不是军事家,也不知该如何判断。然而屈辱,是身为中国人都会感受到的。东三省如此轻易沦陷,谁的错?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

慕容皋点点头:“是,这仗总归是要打的。”但还不是时候。

闻弦歌而知雅意。子矜微微笑了一下:“有些人性子急些。日子久了,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对于这样的回答,他倒有些出乎意料之前偶有所闻有关白家四姨太的种种美誉,如今看来,倒是名不虚传。正要开口,却见一双皎洁素手浅浅探来,蔻绿滚白玉镶边的袖口掩映下,比那手中的钧窑瓷杯还要白皙剔透,莹莹散发出玉一样的光泽。

“请用茶。”眼前是一张似曾相识的容颜,那娇脆的轮廓,小小的尖下颌,透出枫叶一样的清丽来。

他的手微微一晃,险些坠了杯子。

“绿珠!”子矜觉得有些异常,轻呵道:“让你倒个茶,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倒叫总统先生笑话……”

“无妨白夫人不必客气。”慕容皋放下茶杯,眼角的余光却似乎没有从绿珠身上移开。他看着她,语调很柔和地问了一句:“你叫绿珠?”

“是。”仿佛感受到他灼灼逼人的注视,那张脸缓缓地低下去,额前的几缕头发碎碎的飘动。

子矜看看绿珠,她低着头;再看看总统,眼中是让人惊惧的恍惚和温柔。她一懔,心中的狐疑愈甚,却放缓了语气道:“绿珠,你退下吧。”

总统走后,子矜叫来绿珠:“你翠墨姐姐要去静园住几天,你帮她收拾一下衣服。”绿珠应了,正要走,却听见四太太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