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后位,镇国公府付出了太多太多,绝不能半途而废。
太子,必须死!
直到再也瞧不见太子的身影,泰丰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回宫。”
他干脆利落转过身,离开。
皇后慢了一步,深深看了眼远去的太子,再看看一旁的三皇子。
三皇子脸上不复平日的爽朗,弥漫着浓浓的阴郁与不甘,任谁看了,都知他对太子,心有不满。
皇后在心里轻叹一声,转头跟上泰丰帝。
明黄色裙摆在孟右相眼皮底下划过,日益增长的野心愈发熏灼。
他笑呵呵起身跟同僚们告辞,却在下城楼时,意外瞟见泰丰帝身边的陈诲,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徐文洲亦在人群中,他抬眼看到了城楼上的太子妃,敛眸瞧见出征兵马当中的郑津,无端有些感慨。
这才过去多久?
京雅轩时初见的小姑娘,空有一身胆气却无足够的底气,可现在的她,已是气度雍容的太子妃。
而因她才收下的小徒弟郑津,不过是个脑子空空的莽夫,却在本次武举中博了个好名次。
眼下更是随大军出征北疆,一朝立下军功,前途无限亮堂。
徐文洲决定回观闲书院,拿郑津当例子,好好敲打敲打那群明年就要科举的学生。
周围人潮拥挤,吵闹不休。
徐文洲转身正要离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皇城司,正笑眯眯地朝他拱手:
“小徐先生,上头有请。”
徐文洲眉头微皱,抬头示意他在前头带路。
皇城司……顶头可是泰丰帝!
他走动前,给了随行学生一个眼神。
学生立马顿住脚步,没有跟上,等人走远后,匆匆来到城楼处,寻上东宫侍卫:
“我乃观闲书院钱途,小徐先生徐文洲座下学生,特来求见太子妃。事情紧急,还望太子妃见小民一面。”
林净月正打算找处酒楼,一一清点太子送她的那些地契铺子。
得满枝提醒,注意到同在城楼上的陈国公。
她来回看了两圈,都没看到陈域,心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再看陈国公脸上恨铁不成钢与心疼交织,林净月微微睁大了眼睛。
今日太子领兵出征北疆,陈域不可能不来凑个热闹。
既然他不在城楼上,那……
林净月越过城楼下挤挤攘攘的人群,与连绵不断从京城走出的兵将,看向远处隐隐可见轮廓的几辆马车。
太子不可能长时间骑马,但又得急速行军,泰丰帝特地叫司造局的匠人打造了几辆特殊的马车。
用的材质都是顶顶好的,普通弓箭,根本射不穿。
林净月沉思时,张邈走上城楼,低声说了句话。
*
行军三十里后,太子叫大军暂且停下休息,他也得从马上下来,换到马车上。
腿废之后,太子从未骑过这么久的马。
虽然大腿内侧险些被磨破了一层皮,但太子精神抖擞,头脑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随军副将领命下去传消息时,汀南和鸣鱼并行上前,将太子扶下马,转送到轮椅上,再送到特制马车前。
太子正要上马车,副将拧着眉头匆匆来报:
“殿下,底下火头军来报,在粮草车里发现一个奇怪的人,他全身被捆绑住,刚刚清醒,就要求见殿下。”
藏在粮草里?
太子漫不经心摆摆手:“拉下去,等到北疆派去修城墙。”
“是!不过……”副将迟疑了下,“那人嚷嚷说,他是您的表弟,是陈国公府的……”
汀南和鸣鱼同时抬眼。
两人视线交错,鸣鱼拍了拍副将的肩膀:“带我去看看。”
副将纳闷地瞅他一眼,这不是今科武举选出的武进士?
什么时候当了太子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