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点了点信上‘拜师宴’三个字:
“祖母放心,净月出身成远侯府,自然不会忘本。只是……”
“你想问我为何豁出面子,求得大哥给郑津办个正儿八经的拜师宴?”老夫人抿了口极品雪芽茶,“同上次为你大办宴会的理由相同,成远侯府需要一件大喜事,证明侯府还有后劲,一时半会儿倒不了台。”
林净月清楚老夫人没把话说全,内里还藏了几分,她没有继续追问。
徐家主动大办拜师宴,全的是郑津的面子,而林净月身为郑津的妹妹,亦会从中受益。
当着老夫人的面,林净月唤来小厮小九:“去国子监,将这封信和我先前买的书送与大哥,叫他早早做好准备。”
拜小徐先生为师的消息传开后,郑津势必会成为京城不少人的眼中钉。
林净月不是不能帮他,但帮来帮去终究不是长久之法,还得郑津自个儿立得住。
小九小心接过信,谨慎请了郑叔赶车随行,一路来到国子监,被门房引到郑津在国子监的屋舍。
第40章 成远侯府一点好处没沾,却惹来一身腥
郑津练武归来,得知侯府来了个小厮,刚要皱眉将人赶走,伺候的人及时说了句:
“并非何夫人派来的人,是净月小姐院子里的小厮,似是给公子送书来了。”
书?
郑津整张脸隐隐有些扭曲,前几日他谨记小徐先生的话,托人买来几本宋鸣宋大人做的诗词。
字是好字,诗也是好诗,只不过他打小就不爱看书。
埋头琢磨几天后,就将书丢去了一边。
妹妹这时候送书过来……莫不是来催促他用功的?
想归想,郑津命人将小厮带过来。
生怕刚认回的妹妹在家受了委屈,又被何氏盯得死死的,不敢直接求助,这才借口送信求救。
郑津坐在靠窗书桌边,粗鲁地掏出手帕擦汗,捆头发的红绸随风飘扬:
“你来的正好,过几日休沐,去徐家拜了师后,我欲带净月去京郊跑马,你记得回去跟她说上一声。”
“咳咳,大公子,休沐当天,您怕是没时间去跑马。”小九左右看看,见并无他人,取出夹在书中的信呈上。
郑津不解地皱眉,接过信:“就去徐家拜个师,又不用大办,花不了多少时间。还是说净月受了委屈,不敢……”
他话一顿,揉揉眼睛又扫了信一遍,怀疑自己看错了:
“你来说说,净月让你前来,是为了何事?”
小九指了下信:“信上不都写了吗?休沐当天,徐家会广邀儒士官员前来,旁观您正式拜师。
净月小姐和老夫人让您提前备好谢师礼,最好手抄几本孤本,当众呈上。”
郑津攥紧了信,看看桌上的书,再看看信,咬牙道:“……我抄。”
祖母和净月都替他着想到了如此地步,他可不能半道上出了岔子。
*
成远侯府,
何氏失了一半的管家权,被迫老实了几天后,突然得知徐家要给郑津办个正式的拜师宴,并给诸多大儒、官员递上帖子后,顿时炸了。
徐文洲拢共收了三位弟子,个个都万分低调,与其说是收徒,不如说挂名在小徐先生名下念书。
先前徐文洲到成远侯府时收郑津为徒,何氏听徐文洲不情不愿的语气,以为郑津同他几个师兄师姐待遇一样,还扯了借口安慰唐印元两兄弟。
拜师小徐先生名下,不就图观闲书院的人脉与文气?
连个正式的拜师宴都没有,京城有几个人知道郑津拜了小徐先生为师?郑津也用不上观闲书院的人脉。
谁知这次徐家竟然要办正式的拜师宴,还广邀宾客,这……徐家这不是在给他郑津铺路?
凭什么?
郑津已得了武将郑家的扶持,为何还要强抢走本属于印元印庚的大儒先生?
当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