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舒清心里一颤,人就不自觉的有些结巴:“对不起,叶矿,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改去。”
“改?如果什么事情都等着去改的话,那工作还要不要做了?如果一个战士上了战场,才发现他拿错了枪装错了子弹,那他还来得及改吗?命都玩完了,还改个屁!”
叶志诚是转业军人,转业前是营级干部。到了油田上后,油田领导按照他在部队的级别给他安排了副矿长一职。到了油田后的叶志诚保留了在部队上严谨认真的作风,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经常深入一线和基层职工们打成一片,很快就掌握了采油方面的技术要领。他在保留了部队上好的习惯的同时,也把在部队上对士兵们声严厉色的大吼大叫保留了下来,动不动就把职工和部队上的士兵相提并论,特别是整天坐在机关的干事们,他更是看不顺眼,一旦找到机会就是冷嘲热讽的,比如现在。
舒清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敢再随便说话,说多错多的道理她是懂得的。叶志诚发完脾气,才又一挥手,不耐烦似的说:“出去出去,赶紧重新再弄一份,十分钟后给我拿过来。”
舒清这才犹如大赦般的,连忙拿起桌上的报告材料,仓惶的逃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李自强一看舒清的脸色,就乐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促狭的说:“怎么样,挨剋了吧?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叶矿的脾气,你还敢怠慢,简直是找死。”
舒清知道自己理亏,不好意思反驳,只是气恼的把材料往桌上一扔,心里嘀咕,写份材料也能和打仗联系到一起,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当过兵怎么着。不过气归气,活却不敢再耽搁了,她把那份保存在电脑里的材料又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敢打印出来。
快要下班的时候,婶婶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舒清避无可避,也知道事情如果再拖下去,舒朗就更难脱身了。没有办法,她只好无奈的拨通了乔逸征的手机。
“哦,你请我吃饭?这么难得,今早上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乔逸征强忍住心底的冒上来的隐隐的喜悦,不咸不淡的和舒清打着趣。顺便瞅了瞅窗外,一片阳光明媚,虽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可是丝毫不叫人觉得有黄昏的迟暮。
舒清提前到蓝海酒店占了一张桌,谁都知道,蓝海在这里是名头最响的酒店,档次高消费高,可是天天照样人员爆满,只是因为,现在公款吃喝的太多了。而像舒清这样普通人,还又是自掏腰包请客的,平时是根本不会来这里的,可是她今天请的是乔逸征,不来这里又能去哪里,舒清不禁为自己的钱包心疼起来。
乔逸征隔着酒店的落地玻璃就远远的看见舒清正用手托着腮,坐在那里不知望着什么出神,也或者她并没有看到什么,望着某个地方,只是她无意识的行为。乔逸征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舒清出神的模样,很专注很认真,就像是在考虑什么重大的事情,双瞳清澈,性情娴雅缄默。
“来了很久了?”乔逸征倨傲的拖过一把凳子坐下,不得不打断舒清的遐想。
舒清立即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她压迫过来,从高三认识乔逸征到现在,每次和他在一起,舒清总是有一种窒息的危机感。她应承着,“啊,没有,我也是刚来。”
要是刚来才见鬼了呢,乔逸征不动声色的寻思道。现在都快六点三十分了,如果现在才来根本就不会有位子。
“点菜了吗?”
“没有,等你来点。”
乔逸征点点头,叫来服务生,也不看菜谱就随口说了几样。一看就是平时经常来这吃惯了的,这里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他心里早就有数了。就连女服务生们见了乔逸征,也都满面笑容,客客气气的喊一声“乔大。”老主顾了嘛!
乔逸征点完菜也不说话,只是背靠在椅子上,胳膊环在胸前,表情慵懒的看着舒清在那里神思游离,只等她自己回过神来。
等到服务生把盘子往桌上一放,报上菜名“红焗海参,请慢用!”舒清一口冷气深深地吸进了嘴里,不可思议的瞪着桌上的盘子,不知道下面的几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