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娘沉着气，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峥：“一个月前。”

“一月前？”陆娘猛地站起来，那不就是儿子口口声声跟她承诺知道的时候？那会子他们远在桃花镇啊！她手里的鞭子不受控制地甩下去，手都是发抖的：“你，你还对相思做过什么没有？你对着你爹的灵位牌实话说！”

“没有。”陆峥抬头看向母亲，平静无波的眼神一片赤诚。

陆娘才松了口气，跌坐回去，又沉默好半响，指着他道：“你马上成亲，下个月就把婚事定下来，今夜，过去一个月，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陆峥顿了顿，语速缓缓语气坚定：“倘若要娶的是相思，这个月、明天、今夜，任何时候我都可以定下来；倘若要娶的不是相思，下个月、明年、后年，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定亲。”

陆娘惊愕反问：“你，你……为娘的话还没有说清楚吗？你还敢肖想你妹妹？？”

“娘，可相思是将军府的女儿，与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逆子你给我住口！”陆娘再也忍不住地将大鞭子甩在他背上。

夜色寂静，鞭子抽打在衣衫皮肉的声响如强风掠过柳枝、又似车轮碾压滚过泥水，令人心惊胆战。偏偏，男人薄唇紧抿，没有发出一丝难忍疼痛的闷哼。

陆九站在门外看着，竟也揪起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娘无力地垂下手，手心都麻木了，再提不起一丝力气。她看着儿子绽开血肉却挺直的后背，红了眼眶，只得无可奈何地丢下鞭子，蹲下握着他肩膀劝道：“阿峥，你是懂事稳重的，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你心里比任何人清楚，怎么还犯这种糊涂？相思在我和你爹心里从始至终都是亲闺女，你听娘一句劝，趁着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收心收手，一意孤行是没有好结果的。”

陆峥垂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