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投在地上的影子吓了一跳。

片刻后反应过来只是影子,才颤着嶙峋手骨从兜里摸出钥匙,转了一圈左右摇晃进半锈住的锁孔。

“咔啦啦”

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空的,他反复检查确认没有被别人开过的痕迹。

正在对着月光狐疑,灯忽然大亮。原本该是空无一人的阳台多了个高大的黑色影子,他仰起头,背对着月光含糊了五官,可凌厉的气质和挺拔身姿还是让人一眼便看出他是谁。

老人如同掉进冰洞,他看着那只修长白皙甚至比女人还好看的手搭上推拉门的一侧,缓缓将门拉开,然后凌冽之气便更重更汹涌,冲击的他不仅从头凉到尾,就连血液也在一瞬间凝住。

“少,少爷,您没走啊。”

“我要是走了,还怎么看戏呢?”

常朔走进屋里,走路的姿势依然优雅,俊美的脸庞也依然波澜未惊。

他拿过箱子,摸着里面空白的木板。“这真的只是个空箱子,他经常做些别人摸不到边际的事。”

“还有”手指向他,从脚底一路划上去,“你监视我,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吴伯被他的逼问惊得失去思考能力,他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冷静,下意识站到了抽屉前,却在下一秒被男人一把拂开。

“走开!”

再没有平时的尊重,常朔从抽屉里的一本书里拿出遗失的半张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疏桐”,年代过于长久,字迹边缘已经散开,象是蒙了一层柔光。

“为什么不烧?父亲为什么要留着叶城老婆的照片?!”

吴伯眼睛不太好了,照片上的女人身影落在他眼底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