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万平方米,50群野象种群...三百多只。”
野生象的生活习性遵循丛林法则,循食物来源的丰富度而迁居,并不是在同一个区域固定不动。
沈枝明白,这样辽阔的土地领域上想要和野生象碰头,完全是运气加持才能达成的概率
那么,野象谷是如何吸引游客的呢?
她蹙着眉,并没有将问题问出口。
因着野象谷面积太大,在深入森林腹地时,大部分人都选择了乘坐缆车。
正如沈枝所料,在乘坐缆车深入森林腹地的30分钟里,她仍然没有看到一只大象。哪怕是下了缆车,在森林栈道的徒步过程中,二人也仅仅看到了地面上大象那硕大的脚印、一坨坨庞大的便便,还有刺鼻的大象气味。
再往里走,倒是有几间大开间养着大象,顶着“雨林牧象”的字样,门口张贴着“**日常护理表”,上头记载了每日体温/进食羊奶量/饮水量/入睡次数等,竭尽详细。
沈枝迅速反应过来,所谓对外开放的“雨林牧象”,本身也是旅游项目的一部分。
生活在开间的象,日日被围观、指点,部分已经出现了刻板行为无意义地摇头、闭眼躲在角落,甚至咬自己的鼻子,直到咬出血来,也跟察觉不到疼一般,呆滞着不松口。
这是动物被长期虐待和禁锢后,身体模拟出的一种动作神经质渴望。
沈枝多看了几眼,便觉得不忍,借口出来上厕所的功夫,一路顺着指路标往饲养区走。
饲养区周围都是高竖的铁栅栏。没等她窥探到其中一角,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操弄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驱赶
沈枝摆着手向后退,脸颊肌肉尴尬地推高,那则被使用过度的借口重新捯饬出来:“不好意思...走错了,我想上个厕所。”
对方朝西边儿一伸手,大有一副要亲眼看着她离开的意思。
沈枝当然不是当真要上厕所,眼下骑虎难下,只好故作姿态,到了地儿刚打算凑冷水池里洗把脸,巧碰上个在门前哭闹的孩子。
母亲不耐烦地抱手站在一边,嘴里不住地絮叨:“昨儿晚上问过你了。说今天上午象谷整顿,没有表演,问你是要来还是退票,你又非要来!这会子同我哭什么要骑大象有什么用?!”
沈枝往里走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她猛地转过头,日头下晒红的脸失了几分血色。
“骑大象?你说什么骑大象?”
“野象谷以前,可以骑大象吗?”
0144 看你年纪轻轻,不识字的呀?
假哭的孩子吓了一跳,空有一张嘴张大望天,鼻涕蜿蜒在人中处,狠狠吸了一下。
“一直都可以呀。妈妈说了,只有今天上午不可以。”
一家子是当地人,节假日孩子老闹着来,说是喜欢大象。
小男孩被这么一打岔,哭到哪儿都忘了,另起调子:“要骑大象!要拍照!以前每一次来都拍照的!”
沈枝手撑着膝盖,缓缓俯下身,强颜欢笑:“能不能给阿姨看看,你之前拍的照片?”
或许是对方如今的表情太过无助,小男孩瞅了瞅妈妈。
一直抱着手的女人,打开了朋友圈,翻到过往的几张照片来。
“骑大象合影,50一次。”
照片上的小象,看上去才一岁多,比cites体型还要小上一大圈儿。
它已经学会了如何用鼻子和头顶在地上倒立、怎么把画笔戳进脆弱的鼻腔里画画。
站着用鼻子转呼啦圈、吹气球、吹口琴,用脆弱的智慧瘤去驼起一个成年人。
因为不听话,就会挨打、挨饿、断水,甚至用象钩恐吓。
顺从与妥协背后,是日复一日的折磨。
沈枝咬着嘴角的动作,微微用力。
这就是野象谷极力掩饰的真相吗?
圈养了三四百头亚洲象,明面的幌子遮掩了几层,依靠动物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