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月摩挲着剑柄, 脸上无波无澜,无喜无悲,淡淡道:“嗯,是我杀的。”

枫岫崇难以置信:“为什么?”

雷柚一把拉住枫岫崇,示意他看一旁蹙眉的嬴祇,对枫岫崇摇了?摇头。

曳月毫不在意的样?子?:“想杀就杀了?。”

看似回答枫岫崇的话,实际上却?是在看着嬴祇说的。

枫岫崇闻言震惊:“不可能,师兄不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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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柚深吸一口气:“无论师兄做什么,我都相信师兄。”

嬴祇微微蹙眉,看着曳月,深碧眼眸温柔:“别说气话。”

曳月同样?也看着他,眼里神?情冷锐,语气仍旧淡淡道:“为什么觉得是气话?不是我,那就是阙千善了?。”

枫岫崇:“人是阙千善杀的?他是为什么?”

既然不是曳月,枫岫崇的语气就只剩下困惑不见?焦急。

雷柚使劲又拽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曳月看着嬴祇,声?音越平静,眼中锐意越盛:“怎么,没问过你那位至交好友?还是没看到尸体上那位阙宗主的手笔?”

嬴祇的声?音依旧温和?从容,比平时稍显冷寂:“尸体致命伤是你的剑法。他是为你遮掩。”

枫岫崇/雷柚脸色微变:“……”

曳月看着嬴祇几息,忽然笑了?。

像冰雪之原骤然穿过云层的一束阳光。

绚烂,但愈加锋芒冷清。

好得很,现在他不但因妒杀人,还涉嫌嫁祸甩锅他人。

他唇角似笑非笑,望着嬴祇的眼里却?凌厉:“倘若我说,就是他呢?”

嬴祇眉间的凝重?越深,看着曳月的目光始终温和?,不紧不慢道:“我说了?,不要说气话。”

曳月面无表情,眼神?孤傲,声?音平静带着冷意:“我从不说气话。不是说相信我,永远都不会误解我,怎么,现在就到期了??”

嬴祇微微蹙眉,声?音柔和?,叹息一般,缓缓道:“说了?是永远,就是永远。所以,别说气话。”

曳月一瞬不瞬望着嬴祇,喃喃道:“你让我看不懂了?。否认不是我,或是承认是我,你都叫我不要说气话,那在你眼里什么才是真话?你想听到我说什么?说我因为嫉妒得不行,发了?疯了?才杀的人吗?那我应该把他们全都杀了?才是。”

他越说声?音越冰冷紧促,最终盛气凌人:“嬴祇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雷柚他们被?他吓得抖了?一下,满眼局促茫然,不懂曳月为什么说嫉妒,嫉妒谁?

曳月直呼师尊名讳,唬得他们脸色发白。

直觉他们好像不该在这里的。

嬴祇蹙着的眉缓缓展开,他侧首看向?局促不安的两人,对他们温声?道:“去吧,注意别让人随意靠近这里。”

枫岫崇他们连连点?头,匆忙离开,就算御剑跑了?。

打发了?无关的人。

嬴祇垂敛了?眉睫重?新看向?曳月,乌黑的长眉于是微压着狭长的眼,深碧的眼眸静静望着曳月生气的脸,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温和?道:“说实话。”

曳月还在方?才的情绪里,余怒未消:“我说了?实话,是你不信。”

嬴祇平静道:“好,再说一次,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信。谁杀的人?”

两个人对视,一瞬不瞬看着对方?的眼眸。

曳月:“是阙千善。”

嬴祇一眨不眨:“那就是阙千善杀的,理由是什么?”

在曳月开口的时候,他轻声?笃定地挡回去:“我问的是你,别让我问他。”

曳月面无表情,两侧线条冷峻,情绪全在一双眼睛里:“杀玉英道子?的魔族,在玉皇山。我要杀的是那位魔族,对方?刚金蝉脱壳,这么巧你那位至交好友冒出来为我善后了?。善得这么欲盖弥彰,是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