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此刻像是被粗暴打翻的调色盘,布满了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印记!锁骨周围是几处深得发紫的淤痕,如同雪地上被重物砸出的深坑。纤细的腰侧,赫然印着几个清晰的指印轮廓,边缘泛着青紫,仿佛被铁钳狠狠夹握过。更要命的是胸前、大腿内侧……那些隐秘而敏感的地方,如同被某种不知餍足的凶兽用利齿标记了领地,深深浅浅的吻痕和齿痕交错密布,一路向下蔓延,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占有欲。有些地方甚至微微肿起,在灯光下泛着一种脆弱又淫靡的光泽。
一股邪火“腾”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楚若渝眼前发黑,所有的羞耻和酸痛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墨凌夜!”她对着镜子里那个满身狼藉的自己,气得浑身都在抖,声音拔得又尖又利,带着恨不得咬碎什么的狠劲,“你他妈属狗的吗?!啃骨头呢?!混蛋!禽兽!王八蛋!” 每骂一句,都牵扯着身上的痛处,痛得她小脸扭曲,琥珀色的猫眼里火星四溅,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几个小时前,把那个沉睡的男人再揪起来暴打一顿。
这满身的“勋章”,比任务失败被追杀十条街还让她觉得屈辱万分!简直是奇耻大辱!
羞愤像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流。楚若渝猛地转身,动作幅度过大,牵动腰侧一片火辣辣的淤青,痛得她“嘶”地吸了口冷气,差点没站稳。她咬着牙,踉跄两步扑到浴室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嵌入式防水储物柜前。指尖因为愤怒和残余的药力(或者纯粹是气的)而微微发颤,飞快地在密码锁上按下一串复杂的数字。
“咔哒”一声轻响,柜门弹开。里面没有昂贵的护肤品,只有一些冷硬的、属于她另一个身份的工具:几把闪着幽光的特制薄刃,几卷用途不明的纤细合金丝,几本伪装成时尚杂志的加密通讯器……以及,一个不起眼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纯白色小药盒。
她粗暴地抓出那个小药盒,“啪”地一声掰开。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粒小小的白色药片,像一颗等待引爆的微型炸弹。
没有丝毫犹豫。楚若渝捏起那颗冰凉的小药丸,看也没看,直接丢进嘴里。舌尖尝到一丝微苦的药味,她甚至懒得去找水,梗着脖子,凭着意志力硬生生将它干咽了下去。药片刮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阵轻微的摩擦感,噎得她胸口发闷。
很好。她对着空气,恶狠狠地想着。昨晚是意外,是迫不得已,是权宜之计!这颗药下去,全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她和那个暴君,最好这辈子都别再有任何瓜葛!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她下意识地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后颈(那里挨过墨凌夜一记凶狠的擒拿),又想起自己劈在他颈后的那一记手刀,默默把后半句狠话咽了回去。算了,还是别再见面最好!她这条小命还想留着呢!
墨家老宅这地方,对楚若渝来说,简直就是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豪华陷阱。脚下昂贵得能闪瞎眼的意大利大理石,头顶能把人脖子看酸的水晶吊灯,空气里飘着高级雪茄、香水还有食物混合起来的,属于顶级权贵的味道这一切都让她浑身不自在,后颈那根筋绷得死紧。
原因只有一个:墨凌夜。
十天。距离那个混乱、滚烫、让她恨不得原地失忆的夜晚,整整十天。那晚最后劈在他后颈上那记手刀,带来的不是劫后余生的轻松,而是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掉下来把她劈成两半。
她一点都不想来!
可楚家老爷子一句话,就把她所有的抗拒堵了回去:“若若啊,回来就好!去见见你墨爷爷,老人家还没见过你,念叨好几回。” 老爷子那眼神,慈祥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压根没给她留说“不”的余地。于是,她就被打包塞进了开往盘龙山深处的车,一路颠簸着送到了这龙潭虎穴。
此刻,她穿着一条爷爷特意准备的、粉嫩得让她想翻白眼的及膝小洋裙,硬着头皮完成了觐见墨老爷子的流程。老人家精神矍铄,拉着她的手说了几句“都长这么大了”、“真漂亮”之类的客套话。楚若渝全程挂着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