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男人若想使起手段,怕是没有哪个女子能不动心。
只是眼下姑娘没了记忆,就这么被他哄骗着,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马车缓缓停在大业宫门口,云杳递过腰牌后,两人步行入了宫。
萧后今日身子不适,只让扶桑姑姑接过抄本,便叫虞晚跪安了。
午后阳光灼烈,空气中携裹着热浪,不见一丝凉风。
云杳扶虞晚,手摆着照月梨花扇,主仆二人一路顺着树荫影壁下走,虞晚雪白的额头覆上一层薄汗。
就这么走着,冷不防听见“砰”的一声,紧接着便传开人言耳语,惶恐的恕罪求饶声。
虞晚眼眸一颤,手中扇子下意识的跌落在地上。
云杳吓一跳,低身去捡那名贵扇子,口中疑惑道:“姑娘,您怎么了?”
虞晚胸腔处跳得厉害,总觉得哪里慌慌的。她瞄了眼前方不远的六棱石子路,好像乌压压跪了一片人,一向不多事儿的她匆匆道:“我心跳得厉害,总觉得要出事儿,你随我去看看。”
大业宫另一边,六棱石子路上,福宁公主的轿辇摔在地上,人亦死死捏着横木,唇色惨白,呼吸微弱。
大宫女彩玉气得脸色涨红,疾言厉色的呵斥下边奴才:“你们到底是怎么当差的!公主就在上头,怎么好好的就能摔倒?”
“来人!”彩玉怒不可遏,手指着下边的奴才:“统统押入诏狱,一个都别想跑了!”
身后公主侍卫顿时蜂拥而上,将抬车奴才迅速押住。
“彩玉……”福宁气息微弱,额前的汗打湿眼睫,再无法睁眼,她唇翼嗡动:“出宫。”
彩玉下意识看向福宁的裙后,湿润浓稠的鲜血已经染湿了衣裙,她鼻间一酸,这是有人存心让公主一尸两命啊!
彩玉眼睫泛泪,顿时朝一旁侍卫低语道:“计划提前,出宫,即刻出宫!”
不远处,谢贵妃脸上挂着点点笑意,簇拥着宫婢太监缓缓行往,看着不疾不缓的样子便是有备而来。
“呦,这是怎么了?”谢贵妃下了轿辇,轻挪莲步,美眸虽漾着疑惑,音量却刻意提高道。
这小巷通往御花园,素日宫人繁多。谢贵妃这么有意义吆喝,过往的奴才们都纷纷朝这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