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1 / 2)

“他没有欺负我。”江葶勉强扯起唇角:“他若是欺负我,怎会让我待到现在呢。”

锦心似懂非懂:“可是奴婢觉得您不开心,姑娘不想做太子妃么?有镇国公府和皇后娘娘,您必定是东宫未来的女主人,这样也不开心么?”

江葶脚步顿了顿,神色淡了下来:“殿下心中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希望他不开心。他若是娶了我,他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我反而希望他能和心上人在一起。”

似是怕给太子惹来麻烦,江葶又叮嘱道:“这样的话以后别说了。”

左右她们的婚事只有皇后娘娘和江家知道,压根没过明面只算有那么点意思。此番进宫,也仅仅是陪皇后娘娘,仅此而已。

江葶走后,李忱照例点上了书房内殿的灯。

这两年殿下勤勉政务,从不回承乾殿主殿安睡,一般都是在书房内殿的暖榻直接睡下了。

其实他知,承乾殿的床太大,一个人睡,难免空落落的。

忙到夤夜时分,太子才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径直起身回屋。

仿佛只有熬到倒头就睡的时候,这漫长的夜,才不会那么难捱。

月影娑娑,楹窗被风吹拂了开,榻前的软帐纷飞。

陆鄞瞥见了床头的檀木鎏金匣子,他坐了下去,随手拿起那匣子,匣身纹路华贵,锁扣上是一颗精致的红宝石。

打开来看,里边是一叠泛黄的信笺,边缘磨的粗糙,泛起毛刺,显然是被人时常摩挲的结果。

这是来自镇江的信,从宣景十七年十二月分开到十九年三月,一月一封,一共十五封,信很简略,没有落款署名,只寥寥三字――夫人安。

熬不下去的时候,陆鄞便反复的去看这十几封信,仿佛能从其中看见小姑娘所在的春花夏树,秋黄冬白。

信笺上骤然滚落下一滴湿润的痕迹。

白日里骄矜清贵,沉稳桀骜的太子殿下,又一次难抑的红了眼眶。

晚晚,如你所愿,离开你的这两年,我过的很不好。

??晚晚

翌日, 上完早朝后。

萧后与太子心有灵犀般在御书房门前相遇。

四目相对间,两双如出一辙的凤眸里怀的鬼胎便被对方猜个清清楚楚。

“儿臣给母后请安。”太子率先打破僵局道。

萧后冷眼看着眼前芝兰玉树清贵的儿子,想起他的那股算盘, 不由得撇了撇嘴角:“有你这么不省心的太子, 本宫如何能安?”

太子躬身:“儿臣不孝。近日夜里寒凉, 母后要注意身体,待会儿儿臣亲自去坤宁宫奉茶, 还请母后消气。”

“少来。”萧后疾言厉色道:“你这么早来请安,是不是为了江陵赈灾一事儿?”

太子一滞, 正欲开口,又被萧后抢道:“两年前本宫没办法,看你去了江陵。可如今江陵那有谁, 别以为本宫不知。你哪里是不想选妃, 你这分明是给她留位置呢!”

被戳中心事的太子面上依旧沉稳, 嗓音淡淡道:“送往江陵的赈灾银两无数,可百姓却依旧苦不堪言, 担不起药费,此为国事, 儿臣并非私心。”

好啊,好个忧国忧民的太子殿下!

这言下的意思岂非满朝文武只有你太子陆鄞去,才能摆平江陵赈灾一事?

皇后突然就后悔了, 后悔当初教养的他这么好, 养得沉稳识礼,坚韧可靠, 但凡这孩子若是混一点, 纨绔一点, 她也不至于连一个拦他的借口都没有。

少时是养在国公府里金尊玉贵的世子, 遵从了她和薛氏的愿,年少登科,一举入仕,从未因家世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反倒是年轻轻轻就挑起刑部侍郎的位子。

任历臣子时勤勤恳恳,身为太子时政绩斐然。无论从哪里,都是永远挑不出错的那个。

哪怕他藏了私心。

可他越是这样端方如玉,萧后便愈是气急。

事事想的这样周全,为何在感情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