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笑着看了眼祁放,“机床你都能修,检修个小喇叭肯定不在话下。” 他是知道祁放的实力,于场长看着他带来的人,却皱起了眉,“你咋把他给弄来了?”

徐文利之所以亲自带人来,怕的就是这个,“你可别看不起小祁啊,人家可是镇机修厂下来的,比咱小修厂的人厉害多了,刚还帮我修了个机床。”

见于场长还是不太信,他干脆直说:“你要不用,我就把人带回去了,正好我那边现在忙不过来。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这活最少得等五六天后,我那边发电机什么都修完的。”

那黄花菜都凉了,于场长没办法,只能先让祁放试试。

但他还是不放心,又找了个人跟着祁放。说是帮祁放拿东西,但其实就是看着祁放,一旦祁放不会修,立马就把人换下来。

于是大热的天,于勇志正躺在家里扇扇子,就见祁放一身短袖衬衫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他一个熟面孔,手里拎了个工具箱。 他当时就一懵,“你上俺家来干嘛?”

祁放看到他又没穿衣服,也蹙了下眉,“检修小喇叭。” “检修小喇叭你来干嘛?你又不是小修厂的。”

于勇志还是搞不懂,祁放却已经没再理他,径直拿下了墙上挂着的小喇叭。 于勇志只能问那个熟面孔,“这咋回事儿?”

熟面孔哪能直说,“这徐厂长推荐的,小修厂实在忙不过来了。” “忙不过来也不能让他来啊,万一修坏了咋办?”

修坏了就不让他修了呗,反正林场为了方便确定都谁家小喇叭不好使,这会儿一直放着广播,熟面孔和祁放之前去那几家都没坏,他也不清楚祁放到底能不能修。

说着话,祁放已经把小喇叭拆开了,检查了下,过来工具箱拿了个新的振膜。 这东西是电声转换的核心元件,一般为纸质或是布基,也是喇叭进水后最容易坏的。

将振膜换好,祁放又将喇叭重新装上,挂回墙壁,接上了连接林场总台的电线。 唰 于勇志和于场长派来跟着祁放那人全都看了过来,等着看祁放到底能不能修好。

然后小喇叭里就传来了悠扬的《东方红》。 虽然有些失真,但这年代哪个广播喇叭又不失真? 所以祁放是真的会修?

愣神中,祁放已经将工具收好,看一眼跟着他来那人,“下一家。” 那人忙跟上,于勇志大概是天太热脑子不好使了,竟然也跟了过去。

连走了三家,才又发现一家广播不响的。 这回祁放拆下来,却什么都没换,又原样装了回去。 “所以他这是修了,还是没修?” 于勇志忍不住问熟面孔。

熟面孔哪知道,他要是懂,这活还能轮到祁放,他早自己上了。 于是两个人四只眼睛又齐刷刷看了过去,然后发现这回喇叭安上去没响。

不知为什么,于勇志竟然松了口气,“我就说……” 话没说完,祁放就把小喇叭又拔了下来,从工具箱里找出个新的插上,然后也没响。

于勇志那话当时就像被谁掐了下,戛然而止。 祁放没管他,将新的那个又拔了下来,旧的也没连上,“记一下,应该是线的问题。” 线他就不好换了,没带那么多东西。

熟面孔也知道,而且显然是有备而来,立马拿出纸笔记下。 祁放扫了一眼,将东西重新放回箱子,干脆自己拎着,“下一家。”

于勇志也不知道自己抽的哪门子风,竟然又跟了过去,直到祁放把前后几条街检修完,才一撮胳膊,“妈呀晒死了!”

跟着祁放那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他只是帮着拎个东西记个名。 反观祁放,热归热,出汗归出汗,人却始终淡淡的,神色都没有变一下。

以至于祁放看看表,说要回小修厂,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还以为这人是啥机器,能一直干到晚上看不着呢。

徐文利一忙起来,也差点把祁放给忘了,顿了两秒才想起来检修小喇叭这事。 “检修了多少家?”他问祁放。

跟着祁放那人刚开始想,祁放已经淡声道:“林场东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