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更加用力点头,“对,好、好了,不用再、再喝药。”

为了不再喝药,他果断抛弃了那点不舍,当晚就抱着枕头和小被子回了二老太太那屋,态度比姐夫还要坚决。 然后第二天早上,严雪又起晚了。

这回她还在屋里,就听到外面严继刚小声问奶奶:“姐、姐姐昨晚又喝、喝多了吗?” 这让二老太太怎么答,只能含糊其辞道:“可能吧。”

然后她出去洗漱的时候,严继刚特地等在了外面,就为了跟她说一句:“姐姐少喝、喝酒,对、对身体不、不好。”

严雪是又窝心,又不好意思,当晚就给男人发了黄牌,不行她就去对面屋跟严继刚和老太太睡。

于是这次她没起晚,但晚上还没熄灯男人就过来亲她,还垂着桃花眼问她歇过来了没有,她一时没经受住……

严雪很怀疑他是不是还记得当初医院那事,故意在这证明自己身体很好,肾一点都不虚。

他是不虚了,但她快虚了,严雪翻着阳历牌,准备找点事情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健康。 “继刚,”她叫自己弟弟,“上山挖人参去不去?”

严继刚一听眼睛就亮了,“啥、啥时候?” “就这几天,我和你姐夫准备准备就能走。不过挖参得在山上住,你怕不怕?” “不怕。”严继刚回答得十分坚定。

有姐姐姐夫在呢,他怕什么?他也要去挖个能变成大姑娘的大人参!

长白山区把进山挖人参叫放山,一般都选在八月下旬,阴历七月十五前后,主要是人参刚好会在这个时候打种。

平时的人参埋在地下,混在其他草木之间,很难发现,只有在打种的时候头上会顶一簇形似腰果的红果,露出行迹。

正好这几天镇上要培训,林场这边没什么事,木耳又还没有出芽,学校也正在放假。 严雪经验不多,还带上点二老太太做的豆面粑粑,去请教了刘老爷子。

两家关系本来就好,即使什么都不带,她要问,老爷子也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她还带了东西来,老爷子干脆将家里的猎/木仓借了他们一把,还给了他们几张狍子皮。

虽说放山和打猎不一样,讲究个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能不伤害生灵尽可能不要伤害生灵。但山上野兽多,关键时刻总得有东西防身。

狍子皮则是在山里过夜,当地人俗称“打小宿儿”时,铺在下面的。 这东西隔潮隔凉,还没有异味,碰上下雨天,不会把周围的蛇招来。

剩下的就是些挖人参的工具、进山要带的干粮……

以前没破四旧的时候,还要带上香烛纸马,焚香烧纸向山神爷祷告,保佑自己这次进山能挖到大货。但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搞这些也确实敏感,像刘老爷子这种老放山人都不这么干了。

出发那天,夫妻俩一人背了个背筐,连严继刚身上也挎了个书包。 为了能有所收获,他们这次走得比较远,没选择附近几个山头,窝棚也带了工具准备自己搭。

从小火车道换了山路,又走了好几个小时,他们才找到一个附近有水源又避风的地方落脚。

落脚后第一件事还是搭老爷府敬山神,毕竟入乡随俗,万一他们真什么也没碰到,不是白在山上待了好几天? 三块石头两竖一横搭起来,就是老爷府了。

祁放在老爷府前拢了个土堆,插上三根干草点燃,三个人轮流上前拜山神,尤其是严继刚,小手合十拜得特别认真。

山神爷保佑,老把头保佑,他们一定要挖到个大棒槌卖钱,卖好多好多钱! 拜完小少年才想起一件事,悄悄拉拉姐姐:“老、老把头是谁啊?”

这个严雪当初也好奇过,还上网查了查,“是采参人的开山鼻祖,叫孙良,采参人都尊称一声‘孙良爷’,或者参把头、老把头。”

这位据传是明末清初时期,为给母亲治病进山采参,最终因找不到同伴张禄而饿死在山里的。

当地采参人尊敬他,主要是因为他有情有义,和结为兄弟的同乡张禄一起结伴挖参,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