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林场有专门的清林工,金川林场因为年年争当先进,采伐任务一直较重,干脆把这个活包给了家属队,按天计算工钱。
第二天严雪提前五分钟到达集合地,稍微等了一会儿,通勤车就来了。
上山后,众人沿着昨天清过的方向继续清理,林队长叫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媳妇,指指严雪,“小郎,你带一下她。”
严雪看过去,发现这人她还见过,是当初帮着把郭大娘扶回家的月娥。 原来她姓郎,就是不知道和郎书记什么关系了,毕竟这是个不多见的姓,源自于满族大姓钮祜禄。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点点头,“好。”直接把她带去一边,从怎么用斧头和手锯开始教起。
郎月娥不是个爱说话的,一句都没和严雪打听昨天的事,但别人就不一定了,不多会儿就有人干着干着靠过来,小声问严雪:“你昨天说有人跟你说家属队招够人了,谁说的?是不是林队长媳妇儿?”
严雪只是低了头笑,像是有些认生,完全看不出昨天是怎么当众喊出那些话的。 那人也只当她不好说出口,“行行,知道你为难,你不说就是了。”
又忍不住低声,“你咋得罪程玉贞的?她这个人可不好斗,还特别会哄爷们儿,没见你昨天闹了那么一通,她今天啥事儿没有?以后你可得小心点儿了,小心她给你穿小鞋。”
今天上班,林队长两口子的确一切如常,但又不是所有人都是梁其茂夫妻,吵架吵得好几条街都能知道。 严雪继续低头干活,还问:“是这样弄的吗?”
“对,把这些粗的留出来,细枝垛那边。”那人一指,又压低声,“我看她针对你,还是因为你家祁放。” 这回严雪看向了她,眼神似有不解。
“你家祁放不跟于勇志有过节吗?她跟于勇志他姐于翠云好得一个人似的,肯定是于翠云让她这么调理你。”
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山上采伐队,刘卫国也是这个看法,“你说你到底怎么于勇志了,他、他姐夫还有他姐,全盯着你家找茬。”
祁放乍听也蹙了下眉,但还是把要伐的树木树根周围的雪清出来,方便锯工进去采伐,行话称“搓树根”,“不一定。”
“啥不一定?”刘卫国完全没弄明白,再追着问,祁放又不吭声了。
他干脆扯回之前的话题,“你这也快干完了吧,一会儿要不要去家属队看看?好歹给你媳妇撑个腰,免得她被人欺负。” 祁放头都没抬,“你不说她比我还不好惹?”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可她再不好惹,那也是个女人吧,你就这么放心?”
刘卫国说完,又压低声音,嘿嘿笑了声,“再说你俩这又多少天没见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没事你不用不好意思,到时候我陪你一块儿去,就说咱俩今天下工早,从那儿路过的。”
这回祁放终于看他了,深邃的,带着点探究和不解的,“到底我想去还是你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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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醋缸
祁放这话一出, 刘卫国才想起自己还管人家叫过咱哥来着,这么积极的确容易引起误会,赶忙摆手, “我没别的意思啊, 也不是想去看严雪。” 见祁放望着他没说话,
甚至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 祁放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收回视线继续忙自己的。
这下刘卫国有点挠头了,“我说真的,我其实是之前遇上了一个人,就你结婚给你钓鱼那次。” 那可真够早的, 就在他知道他和严雪要结婚仅仅四天后。 祁放终于弄完了,
收起工具边往外走边瞥了一眼他。 刘卫国赶忙跟上, 都不等人问便主动交代,“是个去年来咱们林场的女知青。那天她正好去河里打水,我见她自己拎个大桶,
就帮了她一把,她跟我说谢谢, 还夸我钓鱼的姿势很特别。” 刘卫国钓鱼的姿势特不特别祁放不知道, 但他觉得那姑娘特别祁放算是看出来了。
果然刘卫国能憋到现在才说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