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不得说一句没缘分,咋天底下就有这么多巧合,阴差阳错地错了过去? 话到此,这事也就算了了,没人再提齐放刚刚那话,也没人再问齐放。

齐放抬头看看对面的严雪,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过去把那五百块钱接了。 但他紧接着就低头点出十张,将剩下的全还了回去,“我只要我那一百。”说完拉着齐姑姑就走。

齐姑姑完全没有想到,但见侄子闷着头走得飞快,也只能回头和几人说了句场面话。

等走出新房,又走出一段距离,齐放终于慢下来,她才拍着胸猛喘了两口,“那姑娘你是不是认识?”

虽说一开始想错了方向,但自己的侄子自己了解,齐放这么坚持,齐姑姑还是很快回过味来了。 果然齐放一听,脑袋垂得更低,就像只淋了雨的小狗。

齐姑姑有点心疼了,但又没别的办法,只能拍拍他,“谁知道这事儿咋就这么巧?稍微有一点对不上,都不能到今天。”

偏偏单秋芳就说错了地方,偏偏那小伙子就有个娃娃亲叫严雪,讲评书都没有这么讲的。

“算了吧,总不能真叫人姑娘离了婚跟你,到时候她可就是二婚了,说出去多不好听。”

齐姑姑还是了解自家侄子,这么一说,齐放立即抬起了头,“姑,这事儿你千万别跟别人说。” 都这个样子了,还担心影响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齐姑姑叹了口气,“知道,你不说我也不可能跟别人说,以后还得给你找对象呢。” 整件事里最冤大头的就是他们家,说出去干嘛?让人当乐子听?

结果齐放听了,沉默半晌,竟然跟他说:“姑你能不能暂时别给我介绍对象?我还不想再找。” “小齐这人还不赖,一点都不贪。”人走后,单秋芳忍不住说了句。

这句小qi显然不是在说小祁,祁放顿了顿,如常将剩下的钱全交给严雪,给单秋芳倒了杯水,“秋芳姨喝水。”

一看家里是严雪管钱,单秋芳心里先满意了三分,“小祁家是哪里的啊?今年多大?”

这回肯定是在说小祁了,祁放如实回答,“家是燕京的,今年二十二,比严雪大两年零两个月。” “燕京的?知青?”

这单秋芳就要琢磨琢磨了,毕竟知青上山下乡不属于正式职工,工资通常不怎么高。 结果祁放说:“不是,我毕业早,毕业之后工作找在这边。”

“毕业之后来支援建设的啊?思想还挺进步。” 也还好单秋芳嘴没勤快,不然问一句:“高中毕业?”保准吓她一大跳。

但祁放是怎么到的林场,严雪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他老师怕连累他,一发现情势不对,立马让他走了。

单秋芳在,有些话她也不好问,只笑着道:“这回得让您上我那儿去住一宿了。” “当初让你去我那,你不去,去了不就没这些事儿了?”

单秋芳嗔她一眼,见祁放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出了院子,又压低声,“不过我看这个比原来那个好。” “您也看脸的呀。”严雪忍不住笑了。

“不看脸,难道找个丑八怪过日子?那窝囊都把自己窝囊死了。”

单秋芳把外貌协会会员标榜得妥妥的,“我主要是看那个小齐太老实了,跟这样的老实人过日子,你虽然不用受气,但防不住他在外面受气啊。到时候你还得泼辣点,去给他出头,找个厉害的就不一样了。”

那祁放的确不用她给出头,刚看那本书的时候,严雪都怕他哪天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把主角团一起噶了。

说着话,祁放从外面回来,从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严雪也就没问,起身对单秋芳道:“走吧,去我那。”

她那只受伤的脚还没落地,祁放已经把人背了起来,单秋芳看着,又满意了两分。

直到出了院门,严雪才看到在外面煞有其事假装路过的严大小姐,猜测祁放刚刚应该就是发现了对方。

这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死心,竟然打听到这边来了。但估计祁放之前没和她说好话,她并没有敢轻易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