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严雪给两人都拿了饼,“我找人跟附近村子买的细粮,不过不多,平时还得吃苞米面。”

能吃苞米面也很好了啊,严继刚眨着大眼睛,虽然没说话,意思却全在脸上。

严雪拿筷尾刮刮他鼻子,“这边跟老家不一样,不产地瓜,粮食供应有七成都是苞米面,到时候非把你吃够了。”

严继刚不说话,只小心咬了口饼,又美美喝了口大米粥,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觉得他才不会吃够呢,苞米面可是实实在在的粮食,不比天天啃地瓜强?

二老太太到底是大人,想得更实在,“我跟继刚的户口,这边能落吗?” 严继刚一听,立马看了过来。

没有户口就没有供应粮,这个严雪已经想过了,“我俩先托人办个试试,实在不行,就暂时落在附近农村。虽然不在当地挣工分分不了粮,但可以花钱从大队买,比买个人手里的高价粮便宜。”

“我不要紧,先想办法给继刚办。”二老太太还是更关心孙子,“他该上学了。” 严雪也知道,“回头我就去问问郎书记,看这事好不好办。”

不过这事急不得,她们还是得先把东西搬了。严雪也拿上钱,去了隔壁郭大娘家。 这边临时工的工资一般分两个档,轻体力一天一块三毛二,重体力一天一块六毛八。

严雪在家属队季节工,就属于重体力,她本来想按轻体力给郭大娘钱,被郭大娘挡了。 “就是帮你看个火,能有多少活,你再这样就见外了。”

最终只又给了八块,加上之前那五块,平均一天一块钱。就这样,郭大娘送她出来的时候还说:“明天不用过来那么早,我岁数大了,早上也睡不着,顺便给你添把火。”

现在天热了,白天基本不用再烧火提升温度,只有早晚需要注意。

严雪和她道过谢,出来正碰上祁放将马车借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小半个月未见的刘卫国,“回来了咋也不说一声?”

“这不事情多,还没顾得上。”严雪回去拿了几双棉线手套出来。 她跟祁放结婚时间不长,家当不多,借马车主要是为了拉她那些树头。

结果严继刚也跟着一起出来了,看意思是想帮她搬,严雪家可没有这么小的手套,又把人赶了回去。 “这你弟弟?”刘卫国也要了一双,边往手上戴边问。

严雪点头,“有空叫春彩他们过来找他玩。” “没问题。”刘卫国一口应下,“正好卫斌成天嚷嚷跟两个姐姐玩没意思,想要个弟弟。”

“那我们家继刚可不敢跟着他一起淘,人刚来,还认着生呢。” 严继刚总不能一辈子不接触外人,但他这样,又怕遭到旁人的嘲笑,只能托亲近点的人家帮着照看下了。

刘家几个孩子都不错,刘春彩爽利,刘春妮腼腆,刘卫斌虽然淘气了点,但还是听管的,看他从不去河里滑冰就知道了。

这样的孩子,就算发现严继刚口吃,应该也不会笑话他,正好刘卫斌和严继刚还是同龄,也能玩到一起去。

几人一起动手,很快第一车就装完了,刘卫国这才拍拍手套,“你们当初盖那房子用了多少砖,你们还记得吗?”

谁闲着没事问人家盖房子,除非自己有需要,严雪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帮别人问的还是帮自己问的?” 祁放正准备带着驾车的师傅去新房,闻言更直接,“成了?”

“算是吧。”刘卫国摸了摸头,“三天前订的婚,准备在八月或者是九月挑个好日子结,反正采伐队上山前就办。”

这还真是够快的,祁放问问题永远一针见血,“你家提出的要订婚?”

“是,也不是。”刘卫国说,“我家里商量过,不是拿了棵老参给他们家送礼走关系吗?怕对方过后不认账,就想把这个算成彩礼。结果我妈还没开口,周文慧先提了。”

“提得不怎么顺利吧?”严雪总觉得以周父的性格,比起刘家的老参更想要个领导做亲家。

果然刘卫国点头,“她爸是还不乐意,她说她爸要是一定让她嫁去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