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书与张府尹神色一喜,不怕做事?,就?怕没事?做,如黄枢密使这般,连枢密院都没了,只?能回去不安等着召用。

虞昉问道:“你们可还有事??”

其?他没得派差使的人便有些急了,不过眼下他们也?不敢轻易提出来,只?能称无事?。

虞昉:“好。没事?便回吧。”

陈御史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不知?明朝可有朝会?”

要是有朝会,他们便可以顺风下坡来上朝,保住差使。

虞昉本想后面逐步公布,既然?有人问起,她便道:“大朝会也?要调整,朝会尽说废话?,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也?无用。以后大朝会改成半年一次,若有实际需要,则小范围召集商讨。官员的三年一期考评,改为每年的述职。无法进京者,则提前修书进京。此事?由吏部主使,御史台监督。朝臣官员做了那些差使,实事?,虚报谎报者,一律革除差使,追究其?责任。另,刑部与大理寺,礼部一并研究,将?各条律法细化,做出统一的解释,以后官员审案时,照律审理,情?不可大于法,也?不可贪赃枉法!”

余下之人也?得了差使,既高兴,茫然?,又?新奇。

走出大殿,黄枢密使神色灰败,低着头闷声不响往外走去,张仲滕则等着苏尚书。

苏尚书与刑部于侍郎在说话?:“老于,真正?变天了啊。”

“不是早就?变了天?”于侍郎从刑部去翻腐尸的郎中出身,在刑部蹉跎了近三十年,对律法有深刻的见解。

律法归律法,断案归断案,审理归审理,卷宗归卷宗,毫不相干。

虽荒唐透顶,却早已稀松寻常。

于侍郎胸口滚烫,他没想到,革新律法,竟然?是由背地里骂杀戮深重的女罗刹提出!

陈御史也?感慨不已,“唉,以前总说肃清朝野,革新吏治难如登天。这登天的事?,如今真要做到了。”

于侍郎道:“登天梯是尸山血海。杀几?个贪官污吏无用,杀一家一族,就?容易多了。”

杀一家一族何?其?容易,帝王怕落得暴君的名声,也?怕世家大族联起来反。

虞昉手握雍州军,雍州军都是硬骨头,虞氏在雍州府多年,这群兵将?,早已习惯了雍州的吏治习气。

大楚其?他州府衙门,官员的各种人情?世故,在他们面前不适用。

张仲滕沉默了下,道:“习气并非一两日能养成,一年,十年,甚至百年之久。天经地义的事?,也?并非天经地义,规矩也?并非一成不变。要是陛下能功成,影响的,是千秋万代。”

不知?何?时,黄枢密使转了回来,听到他们的议论,怅然?自嘲而笑。

丁侍郎负手在身后,哈哈大笑:“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

众人各自出宫,午后,王御史并江大学士等人进宫求见,虞昉翻了下名录,几?人都是深受百姓称赞的清流儒士,便抽空在中殿御书房见了他们。

几?人进殿长揖下去,虞昉见他们都上了年岁,便很是客气道:“诸位无需多礼,请坐。”

谢恩之后,几?人落座,铃兰单手举着托盘上了茶,江大学士看得新奇,赞道:“小娘子好臂力!”

铃兰大大方方笑了,还颇为得意?地晃动着胳膊展示,江大学士连声称赞:“雍州府果真养人啊!”

虞昉道:“铃兰是个例,因为雍州府寒冷,需要吃更多的饭、肉菜方能维持生命。雍州府土地贫瘠,要到四五月份,天气方暖和些,其?他人身体?也?就?稀松寻常。不过,江大学士说得也?没错,雍州府也?算得养人,养的是气节,血性。”

“虞将?军所言及是。”江大学士起身一礼,神色肃然?道:“雍州府乃至雍州军的气节,在下一直甚是推崇。”

王御史这时迟疑着起身,道:“按说不当再称将?军,只?将?军尚未登基,定国号,暂以将?军称呼。在下请将?军早些登基,稳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