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轮子的不用?马拉的汽车,有?很高?很高?的大楼,百姓会在里面工作和生活,那里没有?战争,没有?饥荒,每个人都能吃饱肚子,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可以去上学,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凭借本事养活自己……
他喜欢听这些故事,也很喜欢阿叔,在他仅有?的记忆里,阿叔给过他很多次糖,他很喜欢吃。
他吃着糖,灰扑扑地坐在雪地里,看着鹅毛大雪飘落下来。
阿叔死了。
十九叔也死了,他会在人多的时候喊他父皇,尽管他知道?那个叫崔琦的男人才是自己的父亲。
他和崔琦有?过很多次争吵,吵得最凶的时候是他十六岁亲政那一年,他忘记自己要?坚持什么,崔琦强撑着从轮椅上下来,跪在了地上,声?声?恳切,他拂袖而去,置若罔闻,怒意未散时,接到了宫人崔琦病逝的消息。
有?人站在他身边,有?人跪在他面前。
雪下得更大了,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跪在地上的人却越来越多,滚落的人头鲜血淋漓,白骨腐肉堆砌出金尊玉贵的帝王,他孤身一人坐在冰冷坚硬的龙椅上,他接受着劈头盖脸的谩骂与诅咒,笑着说着诚恳温和的话语,看众人身死,看众人臣服,心底不见任何?波澜。
他早已与北梁融为一体,一切都是帝王掌心的玩物。
‘梁寰,没有?人会真心留在你身边!你注定死都不得安宁!’
‘你不过是个披着贤明?仁德外皮的暴君!’
‘你无心无魂,你万劫不复!’
‘孤家寡人!’
‘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
*
梁寰倏然睁开了眼睛。
滋滋的电流声?划过耳朵,脸颊上传来一阵刺痛,冰冷的金属贴住了他半张脸,他刚要?拿下来紧接着就被人按住。
“别动?,还有?一分钟,留下疤我可不管。”有?人懒洋洋地在旁边开口。
梁寰漆黑的眼珠转动?,目光落在了厉曜脸上。
厉曜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正在单手玩游戏:“做什么噩梦了?出的汗能把?床单洗一遍了。”
梁寰盯着他没说话,视线落在了他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