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秦峥食指戳了一下秦昭的额头，“笨蛋。我当然是你哥哥。”

秦昭抓住秦峥戳自己的手指，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他憋了一晚上的胡思乱想，终于有了宣泄的口子：“可我对这个家来说，究竟算什么呢？哥哥，我是妈妈失败的实验品吗？”

秦峥捏住秦昭的鼻子：“你脑子里只有妈妈？”

秦昭顿时生气。他是在讲正事，秦峥却态度不端正。

“你不要转移话题！”

秦峥松开手指，他低头像是在认真端详秦昭的表情，最后轻轻地在秦昭嘴唇上啄吻一下：“你就是你。”他摸着秦昭的脊背，“你是秦昭。才不是谁的失败品。”

秦昭本来对这件事感到焦虑害怕，倒是没太多其他情绪，此刻听到秦峥说这话，莫名心情酸楚，像是心脏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他赶紧掩饰性地将脸埋在秦峥肩窝处，抱住对方。有些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秦峥能理解他。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切，难以启齿跟旁人诉说。扭曲的，见不得光的，复杂到一言难尽的，光是鼓起勇气张嘴想要跟人讲述，就耗尽了人的心力。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跟秦峥一样，有些事情不必开口，他们彼此都知悉。

他这样嫉妒着，憧憬着，怨恨着，又在看到对方过得太辛苦时，会忍不住心疼着的哥哥。

他面对秦峥时，常抱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情绪。

既希望对方永远高高在上，一生顺遂，永远骄傲，又恨不得将对方踩进泥里，踢两脚，再奚落两句。

秦昭抱着哥哥，手指慢慢收紧，他抓住了哥哥后背的衣服，闷声说：“你讲这些好话有什么用。我想要知道的东西，你一句也没跟我说。”

“昭昭。”

秦昭感觉秦峥抱着他的力道，似乎有些收紧，捏得他有些疼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靠在秦峥肩头。

他听见秦峥问他：“如果我和妈妈吵架了，你会站在谁这边？”

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