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下。昏昏的室内，唯一的透窗而来的光线，正落在舟溪的面上，湖绿色的眼睛被照耀得如珠如宝。

舟溪微微一笑，温柔的，毫无攻击性，又恍如什么精怪化成了人形，在这昏沉的光线里，有种说不出的鬼魅感：“醒了？”

他完全无视秦昭隐约的敌意，走近了，蹲下来，仔细打量，又问：“渴吗。”

秦昭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也不说话。

舟溪显然早有准备，他拿出了一个喂水器具，还没手掌大，是那种用来喂小型哺乳动物的装置。他将这个东西凑到笼子前：“喝吧。”见秦昭不动，又说，“不喝的话。以后都不会有水喝了。”

秦昭瞳孔骤缩，他看着面前的人，喉咙微微一滚。

舟溪微笑：“不喝？”

明明温言细语，对方碧盈盈的眸子看过来，稍稍下撇的眼形，无害的，却莫名叫人脊背一凉。

秦昭手指勾在笼子的网格上，退无可退：“我、我不会……”

舟溪抿唇笑起来：“那就别喝了。”

若有所指的。

“别，别……”

秦昭闭上眼睛，他硬着头皮伸出舌头，隔着笼子颤颤抖抖地舔了一下。水滴从装置里滚出来，润湿了他的嘴唇。倘若想要下一口的话，就必须伸出舌头继续去舔舐。这本就是设计给小动物用的，根本不是给人。

忍着那种被凝视瞩目的羞耻感，还有那对未知未来的恐惧，秦昭轻轻的，又舔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

他看见舟溪一只手握着道具，另一只则支在膝上，然后托着腮，微微歪侧着脑袋看他。

秦昭试探性地又舔了两口，突然听见舟溪的轻笑，而后就看见对方丢开手里的喂水装置，整只手搭在笼子上。修长的手指探伸过来，直接捅进了他的嘴里，捅得秦昭干呕了一下，随即又轻慢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秦昭的舌头，慢条斯理地玩弄着。

好想咬断嘴里的手指……

但是秦昭不敢。

“真乖。”舟溪夸奖似的赞了一句，他抽回手指，目光却没离开秦昭身上，他命令，“把舌头伸出来来。”又柔声补充，“伸到笼子外面来。”

秦昭闭着嘴不想张开。

舟溪突然一掌拍在笼子上，整个笼子连带装在里面的秦昭都跟着晃了晃。

“听不听话？”

舟溪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突然用力晃动笼子。

“不要。等一下……”

秦昭在笼子里惊惧地看着舟溪，整个人控制不住发起抖来。这就是被关养着的动物所见视角吗？识时务一向是秦昭的长处。他仰着脸，简直像迫不及待似的张开嘴，吐出湿红的舌头。

舟溪停下来。

他低头看着笼子里的秦昭，突然轻笑：“吓你的。”

那双初见时，碧绿得宛如梅子酒似的眼睛，此时直若阴森森的鬼火。

然后秦昭的舌头就被含住了。

从舌尖开始，秦昭整个人瑟瑟发抖，他感觉对方像是要将他舌头缓慢地吞吃下去，那是完全扭曲的吮吻舔舐，于是怕得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一脸。

舟溪薄白的肌肤上，漾开病态的红晕。他舔够了，吻够了，终于将人放开。

蜷曲的长发未曾束起，凌乱的披散着，他趴在笼子上，乌发像是黑色的蛛丝垂落，透过铁丝网格，要将猎物裹住。碧色的眼睛色泽郁郁，眼瞳几成竖状，舟溪笑着说：“现在是我的了。”

仿佛是为了强调所属权似的，他的轻轻咬字重复说：“我的。”

靠得太近，吐字时的气流打着转落在秦昭身上。

秦昭感觉到舟溪此刻的不太正常，从精神状态到情绪都不太正常，一动不敢动。他根本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人美温柔的邻居，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大变态。他尝试沟通：“我、我好痛。能不能把我放出来？”

“放你出来做什么？”

舟溪手指穿过笼子的间隔，勾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