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爹爹不会高兴他的存在的,就如同他三个月前把她丢弃在这个冷院里,抱着秦瑶离开一样;他贵为摄
政王,她算什么?被废了王妃的头衔,她不过是个下堂妻、罪臣女。
“信不信,都一样的。”他微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把脸埋进了她的发问,轻道:“锦儿,近来可好?”
“好……”吃好睡好,除了毒发和秦瑶时不时的恣意闹事,其他都好。
他轻轻一笑,闭上眼凑近她,他的唇是濡湿的,在耳边的气息也带了颤,微微停顿了片刻,温润的
舌尖轻轻滑到了她的眼睫边,轻触。
她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毒发的症状,还是因为他温温凉凉的呼吸近在耳边,她微微躲了躲,眯
眼看了眼顶上的太阳,几乎是一瞬间,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疼!深入骨髓的疼,胸口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样,很疼、很痒,像是心口上放了一只蚂蚁一般,她已
经禁不住发抖了,眼里的东西都变了颜色,惨红惨红。
“晔……”
他不急于动手,只轻道:“三月芳菲?”
她痛得睁不开眼,只依稀看见个影子,肚子也疼得厉害,一阵一阵地抽搐,如果不是强忍着,她几
乎要尖叫出来了,而那个人却静静地坐在榻边,淡淡地看着她,一点都没有拿出解药来的样子,甚至嘴
边还是带着淡淡的笑,他撩起她一缕发丝嗅了嗅,轻道:“昨日宁相当众顶撞陛下,冥顽不灵,已经收押。”
收押!宁锦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脑海里只剩下他刚才那云淡风轻的一句,冥顽不灵,已经收押……
爹爹、爹爹他真的已经……“是你!你已经是摄政王了,我爹爹这个丞相已经没实权了,你为什么不放
过他!”
她咬牙,挣扎着坐起身,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她这才记起来,三月芳菲晚期发作的确是会让
人变成瞎子的;半年前他和秦瑶联手陷害她和爹爹,已经夺了她爹爹的实权;三个月前他怀疑她给秦瑶
下毒,又让她成了半死不活、不良于行的病秧子,他如今难道还想让她当个瞎子不成!
“杀了我!”匆匆忙忙,她只抓住了他的衣袖,顺着衣袖找到那双冰凉的手,把它按到自己的脖子。
上;这双手曾经为她画过眉、为她提起过沾湿的裙摆,而现在,爱也好、恨也罢,她只希望这双手能尽
早结束这场恶梦!
那人轻轻地笑了,冰冷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他说:“锦儿,我怎么舍得你死?”一句话,让宁锦彻
彻底底安静了下来,任凭胸口的绞痛把她折磨得面无血色,她埋头揪着自己的衣摆,努力睁大已经完全
看不见东西的眼,朝着记忆里的那张脸扯出一抹笑,她说:“晔哥哥,我已经没用了,真的。”
她摸索着找到那双手,轻轻握住了,忍住喉咙泛上来的腥甜,她指引着他的手到了自己的腿上,忍
着痛笑,“晔哥哥,你看,腿废了、眼瞎了、爹爹倒了……皇位、兵权,心爱的秦瑶,你要的已经全部都
是你的了。”
那手冰凉,被狠狠抽了回去,他的声音发狠,“我不会让你死。”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带了几分怒气,
而后是极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果然还是忘了解药。
宁锦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在榻上缩着身子,久了,意识越来越模糊,居然还稀里糊涂作了
个梦:梦见的是三年前初相遇的那个夏天,她打了个小包从相府翘家,才翻过高高的围墙就摔得惨兮兮,
泪汪汪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一身云锦的他,他拿着一柄摺扇,语笑嫣然,他说,锦儿,你怎么就连翘家
都这么不雅?也就是这声“锦儿”,害了她三年相思、断了她一生幸福。
而后是一片昏暗,宁锦不知道,原来三月芳菲发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