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当然也包括自己。

后来,齐曦在书里读到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年纪还小时,齐曦不太能理解父皇和母后之间的关系。

齐曦也有先生,也涉经学,与太子一般读书习字,读史明理。

纵观经籍里,有明德贤后,也有宠姬嬖妾,但勿论是哪一种关系,都极难往父皇和母后身上套,她始终觉得他们是不一样的。

也始终觉得本朝不是母后受宠,倒是父皇索着母后的宠爱更多些。

她的父皇据说年少就锋芒毕露,人近中年后更是天威深重,不管是宗室、臣属还是外邦,只能笼罩在他雷霆骤雨般莫测恩威之下,任其欺压。

但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单独在母后面前,简直与兰台殿养的那只狸奴一样……

她有一次起的太早,过来晨参暮省时父皇还没有离去,因为母亲废除了寝殿必须有宫人在内彻夜看守的旧例,守夜的人都在殿外,她等得无聊,赖仰着自己身份和这个时辰宫人不敢大声喧叫阻拦,悄悄溜了进去。

寝殿里三足云纹香鼎淡烟冷烬,金色纱质轻绡帷帐一直垂落到地,她好像已离开建章宫,迈入另一个新奇的、曼妙深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