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在旁边捏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伸出拇指,在她额头?正中按了按,确认那里没有被洞穿的伤疤。宫理感觉自己额头?上要被他按上了指纹似的。

宫理在他松开手之后,没忍住摸了摸额头?中央,尽量找话,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又掌控局面:“……我以为你是跟老萍一起?过来的。”

他很惊讶:“老萍也来了吗?!啊,确实?,我也没有完全脱离方体,也听说他们打?算调查被运送来格罗尼雅的大量收容物。你失忆后遇到她了?”

宫理放下餐叉,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咬了一口:“嗯,她在姐妹会中。她也给了我一个地址,说我如果想调查原爆点的事,就顺着她的指引出城去。”

宫理也想透过平树的态度看老萍是否可信。平树根本就没怀疑老萍,只是皱眉道?:“如果记忆只到几天前,那就说明?你早就跟老萍接触了,你们已经在商量什么了……不会是方体又要……”

宫理能感觉到这?个人是想保护他。

可他似乎并没有强大的身体机能,也没有像林恩那样杀不死的超能力。

他一定打?不过她。为什么还问?都不问?地想保护她?

宫理反问?道?:“什么?”

平树皱紧眉摇摇头?:“你要去原爆点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宫理拒绝了:“不。我需要一个从天上掉下来都死不了的人。”在城市中听说过的风言风语,让宫理感觉用矿车深入沙漠绝对不是安全的事。

平树抿紧嘴唇,有点生气似的,又忍不住道?:“他就是个刽子手!而且我们曾经很多次一起?行动过,我可以”

他很生气但也说话不重,跟刚刚那个骂骂咧咧恨不得坐在桌子上指着鼻子骂他的样子,仿佛判若两人。

宫理却?打?断他的话:“我失忆了。对我来说,你们都是刚认识的人。因为很多原因,都会让我暂时更相信他一点,我也更了解他的战斗能力。”

平树看着她,有点难受,他似乎想要耐下心去跟她解释,话还没说出口,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嘲讽且尖锐,勾起?嘴角:“哟。才睡了几回?,就更信任他了?你识人全靠打?|炮是吗?”

宫理皱紧眉头?,也忍不住冷笑起?来:“说两句话就会突然变脸,是精神分裂吗?而且,我说的相信,有很多方面,比如说我能用信息素控制他,能确认把他掐个半死他也不会反击我。抱歉,平树先?生,对我而言,咱们才是没见过几面。”

凭恕一把揪住她衣领,甚至想把她从椅子上拖起?来,他却?吼道?:“平树会说一句‘路很远’就含混过去了,但这?个‘路很远’背后是什么!是我们办了多少手续经过边境和天灾,是我们进入沙漠之后差点困在沙暴里!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别在我面前说你更相信那个林恩!”

他压不住音量,几乎要破音的从喉咙里嘶吼出来,宫理都觉得外面的侍女可能听到了他的话。

凭恕越想越愤怒,从桌子上抄起?那把餐刀:“你不是死不了吗?不是多少回?都能拍拍屁|股跟打?印机似的再造出一个新身体吗?你怎么不死透了算了!”

他一向是在宫理面前比划刀枪,这?会儿也没多想,就是气急了。却?没想到宫理突然从椅子上起?身,捉住他手腕猛地用力反拧过去,猛地将他顶在餐桌边沿。

宫理另一只脚踹向凭恕的小腿,他腿打?弯却?硬挺着没跪倒下去,跟她双目平视,腿挤在一起?,眼里怒火快喷出来了:“哈,你是觉得我会捅你是吗?怎么只是拧着我手啊!不把我胳膊掰断吗?怎么不给我抹一刀呢?!来来来,我反正就一条命,你不是能把刀抢过去吗,来往这?儿捅啊!!”

他挣扎不已,桌布都皱起?来,红酒杯砰的一声倒下,酒液顺着桌子流淌在地上。

宫理有点恼火地看着他:“你是双重人格吗?怎么说变就变,还动刀想杀人!”

这?个黑发?男人应该不是刚刚给她写名字的平树,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