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位孙子,安远侯府的世子李意巍。在张嬷嬷的建议下,刘夫人备了一堆礼物皆是送给他的,甭管那位混世魔王满不满意,总之老夫人满意就成。

宴席一散,刘夫人虽然觉得疲惫可精神倒还是十分兴奋,和张嬷嬷就在里间闲聊。

“有了这道关系,日后咱们大人行走也方便些。虽说太后娘娘已经仙逝,安远侯府也早不如前荣耀了,但好歹也是京城里唯一的侯府。”张嬷嬷在一边点茶、分茶,说起这些高门大户的辛密事情来头头是道。

刘夫人在一旁以手支额,半晌叹息道:“可惜老夫人年纪大了,安远侯和世子又都是那样的性子,侯夫人也不是个好打交道的。”

刘侍郎和刘夫人既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之后,在京城里又没什么根基,这些年来能走到这个地步也是处处奉迎,花了不少心思。可惜自打大历朝建立以来,不说王爷就连公侯伯爵也都没几个,更不用说先皇早年间雷厉风行处置了好几个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国公爷、侯爷。

如此一来,一直胸无大志、风流成性的安远侯爷倒还保住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安安稳稳地成为了本朝唯一一位侯爷。

再说起那位安远侯世子,也是同他爹一样,纨绔无赖,没什么本事,整日里不学无术,干不了一件正事。

刘夫人想起这位世子,觉着说不定还是这一家子太过宠溺的原因,都说惯子如杀子,这话不假。可怎奈只要他命好,投身在了这富贵人家,只要不是欺君罔上、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想必也是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命。

刘夫人叹气,接过了张嬷嬷递来的茶盏,喝了两口随即又想到另一件事。“你说那安远侯爷如此好女色,这么多年怎么竟也只有一个儿子?”这安远侯世子也着实太好命了,连个庶出的兄弟都没有。

张嬷嬷哪里知道这种安远侯里的家宅内事,只摇头。

……

另一边的魏宜萱和魏宜芳也收了工钱早就回了梧桐巷,幸而今儿回来得早,在做晚饭前还来得及歇一歇。

远远地,黄毛许是闻见了两姐妹的味道,撒丫子就跑了过来,撅着翘臀蹭在两人的脚旁边,旋转个不停。

魏宜萱小心地提着一点裙边,深怕这黄毛太过兴奋,把泥巴灰土全都蹭到裙子上了。魏宜芳就没那么耐心了,轻轻踢了一脚黄毛把它推到旁边去,示意它安静点。可奈何黄毛完全读不懂两位主人的想法,被踢开了还是立即又如同陀螺一般旋转了回来。

如此,魏宜萱和魏宜芳两人只好艰难地拖着十分兴奋的黄毛回了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因着要去刘府做宴席这件事,今儿魏家食肆干脆就没有开门,正好给大家都放一个假。魏阿娘这会应当还在自己屋子里歇息,魏宜茂也不在家,或许又和赵丰年二人出去玩了。

姐妹二人各自收拾一番就也去屋子里歇着了。本来只说是浅浅小睡一下,却没想到再等到魏宜萱睁开眼睛时外头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大脑,这等场景却是一下子就让魏宜萱清醒过来了,“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正对面床铺上的魏宜芳也被这动静吵醒,懵懵地转过头看向窗外而后再和魏宜萱对视。

微微回神的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穿好衣裳,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外头院子瞧出了厨房里已经点着一盏昏黄油灯了,窗子前还有来回走动的人影。

魏宜萱和魏宜芳一走进去,里头人还真不少,魏老爹、魏阿娘还有江婶子和魏宜茂。

“大姐姐,二姐姐,你们俩可算醒了。”魏宜茂一见两个姐姐走了进来,把手中的风筒一扔就凑了过来,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爹娘不让我去叫你们,差点以为你俩连晚饭也不吃了呢。”

不说还好,说起来魏宜萱和魏宜芳差不多就是被饿醒的,中午在刘府上吃的那些都快消化完了,这会已经是饥肠辘辘。

魏阿娘和江婶子就蹲在厨房的一角里面不知道埋头在洗什么,灶台前倒是魏老爹挥着铲子在忙活。

魏宜萱先去看魏老爹在做什么菜,一盘炒香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