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驴,拉着周家这架破车,在泥泞里挣扎。

寒冬腊月给冷水洗衣服,十指冻得流脓溃烂,只为换几个鸡蛋给周建军“补脑子”考回城。

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也要省下口粮给王翠花“补身子”。

周红梅的新衣裳,永远是用她熬夜缝补换来的布票做的!

结果呢?

她付出的一切,换来的就是周建军的背叛,是王翠花和周红梅的构陷,是怀着孩子被他们污蔑偷人,是被麻袋套头、石块缠身,沉入冰冷的河底,尸骨无存!

“做饭?”沈青禾猛地坐直身体,赤红的双眼如同滴血,死死钉在王翠花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从地狱爬回来的、不顾一切的疯狂,“做你妈的饭!”

王翠花被沈青禾这突如其来的凶狠咒骂惊得一愣,三角眼瞪得溜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疯了,要造反啊?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吃错药了?”

“骂你?”沈青禾掀开那床又薄又硬、散发着霉味的破被子,赤着脚,一步,一步,重重踩在冰冷坑洼的泥地上,朝着王翠花逼近。

她本就瘦得惊人,宽大的旧褂子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但那脊背挺得笔直,浑身散发出的戾气和同归于尽的疯劲儿,让王翠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王翠花,我不仅要骂你,我还想现在就撕烂你这张只会喷粪的臭嘴!”

沈青禾的声音不高,字字泣泪,“你们周家,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把脖子洗干净等着!”

“你们之前怎么欺负我沈青禾的,我要你们百倍!千倍百倍的偿还!”

“我沈青禾受过的罪,吃过的苦,我都给你们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