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那眼神,不再是前世怯懦的躲闪,而是淬了毒的钩子,死死剜进王翠花的肉里、骨子里!
王翠花被她眼中那恨意和决绝惊得心底寒气直冒,头皮发麻。
这小贱人……怎么一夜之间像换了个人?还胡言乱语的,她吓得忙大喊着跑出去找周建军,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建军!建军快来看啊!你媳妇疯了!被脏东西上身了!她要杀人了!救命啊!”
第2章 颠婆初现,掀桌立威
周建军闻声快步跑了进来。
他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蓝色工装,脸上带着精心伪装的焦急和“丈夫”的无奈,伸手想去拉沈青禾:
“青禾!青禾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魇着了?快别闹了,妈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是为你好……”
好一副情深意重、体贴入微的假面具!
前世,就是这副假仁假义,温柔体贴的虚伪嘴脸,骗得她心甘情愿地付出、直至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然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弃、被毁灭,最后还被拨一身脏水,连死都要顶着偷汉子的骂名。
沈青禾看着这张虚伪到令人作呕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前世他站在岸边,冷漠地看着她在水里挣扎下沉的眼神,致死她都不会忘记。
“为我好?”沈青禾猛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力道之大,让周建军一个趔趄。
她嗤笑出声,指着还在嚎叫的王翠花,“她骂我是不下蛋的瘟鸡,克夫的扫把星!这叫为我好?”
她的手指猛地调转,狠狠戳向周建军的鼻尖,“还有你!周建军!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嘴脸!你心里盘算着什么龌龊事,真当老娘不知道吗?回城?抛妻弃子?去舔那个刘主任女儿的脚底板?做你的春秋大梦!”
“回城”两个字,像一把剪刀,狠狠剪掉了周建军身上的伪装!
周建军脸上的“深情”面具瞬间消失,眼神里闪过无法掩饰的慌乱和一丝狠毒!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声音因为心虚和愤怒而微微发抖:
“沈青禾!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嚼的舌根?你……你是不是怀孕了情绪不稳?快别发疯了!让邻居听见笑话!”
“笑话?老娘现在活脱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沈青禾此刻浑身戾气,积攒了上一世的恨意如洪水猛兽一般,再也控制不住。
她浑身颤抖、赤红的双眼扫过堂屋中央那张油腻腻、布满划痕的破木桌。
桌上,还残留着昨晚吃剩的几根黑乎乎的咸菜丝和两个硬得像石头的杂粮窝头。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吃!吃你妈的吃!”
在周建军和王翠花惊愕、恐惧、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沈青禾如同被激怒的豹子,猛地冲向那张破木桌!
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将桌子掀翻。
“吃你家米了?!喝你家汤了?!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掀了这吸人血的破窝!一把火烧个干净!”
“哐当!!!”
“哗啦!!!”
那张沉重的破木桌被整个掀翻!桌面上的豁口粗瓷碗、咸菜碟子、窝头盘子,如同被炸飞的弹片,稀里哗啦砸在地上,瞬间摔了个粉碎!
浑浊的咸菜汤、窝头碎屑四散飞溅,糊了离得最近的王翠花和周建军满头满脸满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王翠花张着能塞进鹅蛋的嘴,新做的蓝布裤子上溅满了恶心的黄褐色汤汁,脸上糊着咸菜渣子,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彻底失声。
周建军也彻底石化了。
他此刻精心梳理过的头发沾着汤水,黏在额角,脸上精心维持的“深情”和“体面”被惊愕、狼狈和一丝深藏的恐惧彻底取代。
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