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对着带来的队员挥手,“走走走!都杵在这儿干什么?影响沈同志休息!收队!”

治安队员如蒙大赦,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转眼就走得没影了。

赵春梅不再看他们,转向围观的村民,声音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分量:

“乡亲们都看到了,也听到了。沈青禾同志为咱们公社争了光,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奖励,买台缝纫机发展生产,这是天大的好事!”

“是咱们向阳公社的光荣!以后,谁要是再听风就是雨,跟着某些人乱嚼舌根,污蔑咱们的劳动模范,我赵春梅第一个不依!公社也不会答应!”

“赵主任说得对!”

“青禾是好样的!”

“王翠花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差点把功臣逼死!”

村民们的回应热烈起来,看向西屋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钦佩,看向地上王翠花的则只剩下鄙夷和厌恶。

赵春梅点点头,又对李老头交代了几句,让他务必照看好沈青禾,这才转向地上还在干嚎的王翠花,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王翠花,嚎够了没?嚎够了就给我起来!沈青禾同志需要静养,你再敢闹出一点动静,影响了她的身体恢复,我立刻报告公社,按破坏生产、迫害劳动模范处理你!后果,你自己掂量!”

王翠花的干嚎声像是被猛地掐断,戛然而止。

她惊恐地抬头看着赵春梅,对上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浑身一哆嗦。

破坏生产?迫害劳动模范?这帽子要是扣下来……她不敢想。

她终于彻底怕了,像被抽掉了最后一根骨头,瘫在地上,只剩下无声的抽噎和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人群渐渐散去,议论声却久久回荡在周家小院上空,内容彻底翻转。

西屋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沈青禾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以及李老头在一旁收拾药箱的轻微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