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光线好时,她便坐在窗下的小方桌前,继续完成那些精细的军需任务缝制冬衣的衬里,编织厚实的毛袜。
萧衍帮她把缝纫机搬来了她钻柱的旧屋,白天你没事的时候,旧屋内就又传出了“嗒嗒嗒”的声音。
这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她为自己和即将到来的孩子挣下的底气。
偶尔累了,她会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越来越有力、越来越频繁的互动,嘴角便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叮!检测到终极恶意源‘王翠花’消亡,掠夺气运值100点。】
【气运值转化中……】
【现金+100元(已存入空间)。】
【特殊道具‘平安顺产符’(一次性)已发放至空间,意念即可激活使用。】
脑海中冰冷的电子音突兀响起时,沈青禾正缝完一件衬里的最后一针。她手指一顿,针尖差点扎进指腹。
王翠花……那个疯狂的老虔婆,终究是死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恨意消散后的空茫,还是尘埃落定的释然?她下意识地抚上肚子,那里,崽崽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心绪的波动,轻轻地顶了她一下。
平安顺产符……沈青禾的心定了定。
这大概是这场惨烈闹剧带给她和崽崽唯一值得宽慰的补偿。
她默默地将那张无形的平安顺产符收好,仿佛这就是一张免死金牌一样。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1979年的初夏。
沈青禾的肚子像吹了气的皮球,越发的沉甸甸,走路都有些蹒跚。
赵春梅来得更勤了,每次来都要仔细摸摸她的肚子,念叨着“快生了,这回真快了”。
萧衍的“笃笃”声似乎也敲得更密了些,好像已经成了二人之间不宣于口的默契。
这天夜里,朔风呼啸,吹得新糊的窗户纸哗哗作响,像有无数只冰凉的手在拍打。
沈青禾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腰背酸痛得厉害,翻来覆去。
直到后半夜,一阵强烈而陌生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内部撕裂的坠痛骤然袭来!
【娘亲......娘亲,我要见到娘亲了......】
“呃!”沈青禾猛地从半梦半醒中痛醒,蜷缩起身子,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
这痛感来得如此凶猛而规律,间隔越来越短,力道越来越沉,完全不同于之前的胎动。
加上崽崽的话,她知道自己要生了!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开!恐惧瞬间攥紧了心脏。赵春梅去邻村探望生病的亲戚了!这深更半夜,寒风呼啸……
“崽崽……崽崽别怕……”她咬着牙,试图安抚腹中因剧痛而躁动不安的孩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挣扎着想下床去叫人,可剧烈的宫缩让她根本无法站立,每一次阵痛都像有重锤狠狠砸在腰腹之间,眼前阵阵发黑。
“啊!”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沈青禾忍不住痛呼出声,身体痉挛着倒回床上,指甲深深抠进身下的褥子里。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模糊了视线。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难道要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屋子里……
“沈青禾?!”
隔壁,几乎是她的痛呼刚起,便传来一声低沉的、带着惊觉的询问!紧接着是床板被猛然掀开的巨响!
沈青禾痛得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只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急促和沉重,踏过院中冰冷的土地,瞬间就到了她的门外!
“沈青禾!你怎么了?说话!”萧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的急促和紧绷。
“萧……萧衍同志……我……我要生了……好痛……”沈青禾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挤出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带着痛楚的颤音。
门外陷入一瞬死寂。下一秒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