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军绿色的高大背影,沉默地挑着水桶离开,或是在墙角利落地劈砍着柴火。
偶尔,在傍晚时分,门口还会无声无息地多出点东西。
有时是一只羽毛还带着露水的野山鸡,脖子被干净利落地拧断;有时是几只还温热的野鸡蛋,用草叶小心地垫着。
有一次,甚至是一小条用草绳穿着的、处理干净的河鱼。
没有言语,没有邀功,仿佛只是自然的馈赠,恰好落在了她的门前。
赵春梅每次看到这些,都会啧啧感叹:
“萧同志这人……话是真少,事儿办得是真地道!多好的一个男的,不知道将来是谁家的姑娘有福了?”她一边麻利地把野味收拾干净炖上,一边絮叨。
“青禾妹子,你瞧瞧,你命多好。你这月子坐得,可比好些有婆婆伺候的还强!瞧瞧这山鸡汤,多补!”
沈青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亏了您和萧同志呢。”
赵春梅摆摆手,浑不在意:“说这干啥!你呀,现在啥也别想,把身子养得壮壮的,把咱小安安养得白白胖胖,比啥都强!”她麻利地接过空碗,又帮沈青禾掖了掖被角,“快躺好,闭眼歇会儿。安安我看着。”
沈青禾依言躺下,身体被掏空般的疲惫感阵阵袭来。
她闭上眼,耳边是赵春梅在外间轻手轻脚收拾碗筷的声响,还有安安偶尔在睡梦中发出的、小猫似的哼唧。
窗外的劈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院子里恢复了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她知道,那个沉默的身影大概已经回到了隔壁那间简陋的小屋。
但他带来的那份无声的支撑,那缸清冽的井水,那堆整齐的柴火,还有此刻腹中暖融融的热汤,都像一道坚实而温暖的壁垒,将她与安安,与外面那些纷扰和恨意,暂时隔离开来。
这份安宁,来之不易。
她侧过身,将脸颊轻轻贴在安安散发着奶香的小脑袋旁,在炉火的暖意和汤水的余温里,疲惫的身体终于缓缓沉入浅眠。
而心底深处,对那个沉默守护者的感激,如同涓涓细流,无声地流淌着,浸润着这片劫后余生的心田。
第50章 周红梅疯了
有了小安安之后,日子过得飞快。
小孩子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看着就让人欢喜。小脸褪去了红皱,变得白嫩圆润,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到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