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刀刃在布料上划开一道笔直的口子。咔嚓
布料断裂的声音异常清晰。
周淑芬带着完成任务的自得走了,作坊里只剩下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和缝纫机单调的哒哒声。
沈青禾背对着所有人,手里拿着一块靛蓝色的粗布,剪刀开合的“咔嚓”声又快又狠,布料在她手下被利落地裁成需要的形状。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
邢小花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埋头跟一堆半成品衣服的线头较劲,动作生涩却认真,大气不敢出。
她偶尔偷瞄一眼沈青禾紧绷的侧影,又飞快地低下头。
作坊里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只有周红梅,像一条终于溜进粮仓的老鼠。
她没像邢小花那样被安排具体活计,沈青禾压根没理她。
她也不急,自己找了块抹布,装模作样地东擦擦西抹抹,眼睛却像钩子一样,一次次、不着痕迹地瞟向作坊最里面那道挂着半截旧布帘的门那是通向里屋的,安安正在里面睡回笼觉。
那目光黏腻、贪婪,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窥探欲。
沈青禾的后颈肌肉绷得死紧。
不用回头,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道令人极度不适的视线,像蛞蝓爬过皮肤,留下冰冷的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