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凑近了些,状若不经意清清嗓子:“下次要去带我一起。”
沈棠宁眼底有笑意漾开,语气平静:“不是说不吃醋?”
“没吃醋啊!”他板着脸一本正经道,“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鱼龙混杂,带上我这不是多一份安全保障?”
沈棠宁沉思须臾:“行啊,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
池宴心里舒坦了,笑眯眯凑近,语气商讨:“那我今晚还要睡书房吗?”
她不着痕迹翘了翘唇,没答话,撇开他往里走。
他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试图打动她,“书房的床可硬了,睡着一点也不舒服。”
“再说你又怕冷,晚上没我暖被窝可怎么睡得着?”
八两托着下巴沉思:“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都入夏了,还需要暖被窝?”
雪青神色麻木:“呵,姑爷别是以为这种鬼话小姐会信吧?”
“……”
事实证明,这种鬼话她家小姐还真信了。
羽书再次见到元昭是在三日后。
这次那位夫人没有来,他料想对方出身不俗,要让他们做的事恐怕也不简单。
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觉得可以放手一搏。
鸣玉是有些犹豫的,他并不觉得天上会掉馅饼,更不觉得这样的好事会落在他身上。
羽书神情不耐:“难道你想一直待在这鬼地方任人作践?那位夫人至少看起来不是贪图美色的,这点可比云安公主强!”
云安喜好养伶人,在他们这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少人指望着攀上公主这根高枝,他原本也是有这个打算的。
但对方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他们这种人的命在贵人眼里如同草芥,要是一旦被她厌弃,下场恐怕只会生不如死。
眼下有了更好的选择,羽书怎能不动心?
鸣玉也被说动了,权衡再三选择妥协。
对于这二人的态度,元昭没什么意外,言简意赅交代了几句:
“之后会有人替你们赎身,不该打听的别打听,我家主子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他别有意味看了眼二人,羽书笑容一滞。
这是在点他呢?
*
“你要动云安?”燕明仪有些意外地瞧着眼前的人。
“殿下不同意?”事实上,沈棠宁也没说什么,只是想请求她动用一下宫里的关系,谁知对方就猜出了她的意图。
“我和她并没什么情分,你想动她我也懒得拦你,她既选择招惹了你,那么最后即便是输了,也是技不如人。不过丑话可要说在前头……”
燕明仪懒懒瞥她,红唇微微一翘,“本宫那位皇兄冷清冷心,待这个女儿却是有几分不同的,你最好是做到别留下把柄,否则即便是我也难保你。”
沈棠宁眉眼弯了弯:“这个就不劳殿下费心了,我自有打算。”
听她这么一说,燕明仪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她有什么把握能扳倒一个受宠的公主?
“行,人我可以借给你。”
沈棠宁眼帘微垂:“多谢殿下。”
冷宫。
“这些人惯会捧高踩低,想当初娘娘受宠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巴结还来不及!也没从咱们这儿少捞油水,如今眼瞧着娘娘失势,竟翻脸不认人,连吃食都克扣……”
一个年长的嬷嬷走过来,皱着眉低声呵斥:“活不干,在这里嘀嘀咕咕什么呢?”
小宫女瘪了瘪嘴:“嬷嬷,您瞧瞧御膳房送来的这些东西能吃么?”
龚嬷嬷瞥了眼食盒,清汤寡水,放在往日她们宫里养的那条狗都不会瞧上一眼!
“这群狗奴才,愈发没规矩了!”龚嬷嬷咬紧了牙,“伺候好娘娘,我亲自去一趟御膳房!”
……
龚嬷嬷低头走在宫道上,远远瞧见前方仪仗顿时惊了惊,心里暗道不妙,生怕又是哪个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