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空问:“你晚上一直看我,是想还我伞?”

“当然,我怕一下课你就走了,但你……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

梁空微微拧住眉,女人心海底针,诚不欺他。

“那你直接给就是了。”

骆悦人扬声道:“那怎么行!那……那他们都知道我跟你有关系了。”

甚至后来她考虑过给他写个纸条,也因此作废,以梁空在澜中的知名度,应该不缺人快马加鞭把信息课上骆悦人给梁空传纸条的事扩散出去。

不是明智之举。

梁空低笑,弯下脖子靠近她几分。

她后颈僵僵一挺,朝后,一点点挪,就快靠到走道墙壁上,但还是没挡住男生那股身高气质带来的压迫力。

“我们什么关系啊?”

他声音很轻,甚至没她此刻的心跳沉,骆悦人偏开头,接不下话,把伞往他手心胡乱一塞:“给你,谢谢。”

梁空看了看手里的伞,拖着声音说:“这伞……我也没法撑啊,别人会以为这是我女朋友给的。”

骆悦人:“……”

他在说什么啊!

她伸手想把伞拿回来,声音轻飘:“那,那我跟你买这把伞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把伞换了手,她胡乱朝下一探一抓,刚好捏在他虎口位置。

男生干燥的皮肤和滚烫的掌温,叫她毫无遗漏感知。

骆悦人瞳孔瞬间放大一震,还没来得急出声,就有人替她叫了一句。

“我靠!”

路过的男生站在三楼楼道口,爆出吃瓜看戏的兴奋声音。

骆悦人吓得像鸵鸟,一切都是下意识的逃避动作,抓着梁空的毛衣,颈一弯,将自己脸埋住。

胸口被一股小小的力道轻轻抵了一下,腰侧的衣料被抓紧,何止呢,他心脏都因此缩了缩。

像一张揉皱的纸,再难摊开。

少年喉结在半明半暗的灯影急剧浮动,眼皮一垂,在他的视线内。

少女及肩的短发朝两侧掉,露出白皙细腻的后颈,她棘突的骨节位置有一颗淡褐色的小痣,像一小点溅出来的巧克力酱,落在皮肤上,通常都会有下意识的动作,去舔。

脑子里不知怎么,有那种画面,梁空抻了抻发麻的五指,面上却保持着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急不忙,先将她的帽衫兜帽拉起,盖在她脑袋上。

目光再朝楼梯上方移去,面冷声沉,警告意思明显:“看什么看?”

那人怕梁空,立马识趣掉头,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探半个脑袋,跟贴心小弟似的询问梁空:“需要把楼道门关了吗?”

“你说呢?”

对方立刻从善如流,点头道:“懂懂懂!”

砰的一声,门合了。

突兀的闭合声后,楼梯间被衬得更静,骆悦人像一只受惊的鸟,动作缓慢迟钝地抬起目光。

梁空刚刚给她搭的帽子,随这姿势朝后掉去。

“走了?”

梁空冷淡应着:“嗯。”

骆悦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梁空之间是什么亲密姿势,猛的一松手,着急往后退,后脑勺撞墙之前,一只宽大手掌更迅速伸过来,给她垫了一下。

她更加无措,整个人手足无措地往旁边站,刚刚后脑碰到他掌心,像触电,她此时浑身发烫。

“对不起。”

思绪乱了,忽然就无厘头解释起来:“那个,我本来找了裴思禹,想还你伞,然后他推联系方式给我了,我加了你,你没同意,我,我不是非要在今天上课把你留下来的。”

梁空偏头笑了下,替她此刻的行为总结。

“骆悦人,你紧张什么啊?”

脸上的表情一顿,骆悦人觉得自己像一团待发的面,看似寻常,实际上,内部正在经历巨大发酵。

她堪堪对上梁空的眼睛,极力镇定着自己,声音悬着一口气,又很温软:“像,像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