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薄而锋锐。
她看向许华章。
许华章咬唇,喉结滚动。
“楚辞……”他别过脸,伸手按住胸口前第一颗纽扣,边解边娇羞地说,“真拿你没办法,不用刀,我自己会解开。”
“你先把拖鞋穿上。”许楚辞拉开柜门,找出一双新拖鞋,丢过去。
她蹲下,用刀片开泡沫箱。
“你以后别那样看人家,那是我领导。”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贤惠类型的,但他那样的就可以让你满足吗?”许华章领子都被扯皱了,柔弱地靠在墙上,委委屈屈地说,“我也可以学做早餐,洗手做羹汤。”
“当好你的演员,”许楚辞割开胶带,说,“别让我对你唯一的敬意也消失。”
“我会的。”
许华章一边答应,眼睛却骨碌地转,将这间属于许楚辞的公寓每一处细节都用视线舔过,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屋子的气味过肺,简直幸福得没边。
虽然碰见了令人不愉快的家伙,但他也因祸得福。
楚辞的房子,收拾得好干净,那么大的沙发,他晚上睡在这里毫无问题卧室,卧室还是先不想了。
许华章左看,右看,脸慢慢变红,掩着唇偷偷地看。
他又垂眼,贪婪地看许楚辞的头顶。
炸毛了,好可爱。
发缝也
许华章眼神一凝,墨镜垮了下来。
什么!
发缝竟然变宽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许华章霎时心疼地不得了,慌里慌张地立马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问自己的营养师妹妹掉毛了该怎么办,吃鱼油吗?
“……你干什么?”
许楚辞正费劲拆箱子,忽地头顶一冷,感到阴影覆盖下来。
她抬头,对上一双含泪的眼睛。
是许华章。
这个诡异的狐狸正泪眼汪汪地看她的头顶细碎的眼泪从他眼尾沁出来,他双手捂着心口,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没关系”、“你会好起来”、“我依然爱你”。
许楚辞挥手:“……坐一边去。”
她赶自家狗一样。
许华章还是在她边上绕圈圈。
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很久没见许楚辞,两年了,自从上次下药后,许楚辞就不允许他再接近她,哎呀,那次是失误了,应该等药化开了才对。
许华章捧住脸。
楚辞,好可爱。
连她认认真真割胶带,捧起保温盒都那么可爱,他喜欢她对任何事情都认真的态度,可爱得没边。
想一口吃掉。
她看起来又成熟了一些,可爱也随之变更多了。
这两年她都和谁见面了?发生了什么?有没有想过他,没有他是不是和他没有她一样难熬?
“楚辞……”许华章忍不住出声。
许楚辞:“嗯。”
她把泡沫箱抬到饭桌边,将保温袋里的保温盒挨个取出,放在饭桌上。
路过许华章时,把他当一个人形立牌。
“楚辞,”许华章眼神跟着她过来,又过去,黏黏糊糊地喊她,“楚辞……”
许楚辞搬着饭盒:“嗯。”
“楚辞。”
“嗯。”
许华章察言观色,觉得她没有因为他的存在不高兴,得寸进尺地跟上去给她帮忙,絮絮叨叨地跟她讲自己这两年拍戏的琐事。
大到获奖,小到威亚磨出了两块茧子。
他掀起衬衫,让许楚辞看。
许楚辞不好奇,没关系,他会讲给她听,他要占据许楚辞的时间,让她的脑子里存在他的回忆。
许楚辞看在这只狐狸带来了丰盛食物的份上,容忍他“嘤嘤嘤”地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