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哥哥需要一个拥抱治疗受伤的心灵,爆炸给哥哥我留下心理阴影了。”

许楚辞却看向他的头发。

她问:“你还没剃光头啊?”

许华章色诱无效,习以为常。

他收回手。

“还没到那一场戏。”

许楚辞略有惋惜:“我这次过来,本来还以为能看到你光头。”

许华章:“妹妹,你不爱我了。”

许楚辞:“我要先吃饭。”

许楚辞对“爱”这个词从许华章嘴里蹦出来的频率一直很惊讶,这只小浣熊应该不懂爱是什么,但又总是说爱她,难道跟爱在垃圾桶里掏吃的一样,是某种创伤后遗症吗。

她拆外卖袋子。

许华章虽然一条腿被吊起,但身残志坚地把病床一侧的小饭桌推起来,上道地帮许楚辞拆筷子。

许楚辞没跟他客气。

许华章:“要不要我给你削个苹果?”

许楚辞:“……不了。”

病人给家属削苹果,还是不太像话。

她专心吃饭。

许华章专心看她。

吃完后,反倒是许华章先催她:“你赶紧回去,时间很晚了,我让杨哥送你回去。”

许楚辞:“我坐地铁。”

许华章坚持:“太远了,你也累。”

杨舒一直在门口守着,闻言,走进来。

他看着这一对兄妹,又对上许华章眯起的狐狸眼,感觉后脖子发寒。

“杨哥,你把楚辞喊过来,”许华章微笑,“你也送她回去。”

杨舒挠了挠后脖子:“……当然。”

每次扯到许楚辞的事,许华章就不像是平时那么笑眯眯。

许楚辞注意到杨舒异样,回头。

许华章一脸无辜地歪头。

许楚辞站起身,顺手把他腰间的被子捻好,说:“你头发看起来没乱,不用梳。”

“……啊。”许华章懊悔。

早知道在许楚辞来之前把头发弄乱了。

许楚辞说:“我走了。”

许华章恋恋不舍地目送她。

杨舒:“我送你。”

许楚辞:“不用,别管他。”

杨舒被许华章盯得后背发毛,苦笑:“还是送你吧。”

许楚辞越过杨舒肩膀,对上许华章的目光,说:“没关系,我说了算。”

许华章:“……嗯,你说了算。”

杨舒干笑一声。

等许楚辞离开后,杨舒回到病房。

许华章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摩挲着,不知在沉思什么,他有一副雌雄莫辨的皮囊,不笑的时候,会透出中性气质中令人难以揣摩的一面。

他听见杨舒的脚步声,问:“你让她来干什么,她上班够忙了。”

杨舒有了许楚辞那句话作保障,不怕他。

“你想她来,”他说,“而且楚辞收到消息立马就来了,外卖都提着带过来,她也担心你。”

许华章抿唇,撩起耳边碎发。

他高兴,但没一会,又说:“她担心的人太多了。”

艳光四射的电影明星少有自卑的神态。

杨舒看他垂头丧气,不知道他吃的哪门子醋。

兄妹之间也会这样?

虽然杨舒也觉得这一对所谓兄妹之间,妹倒是十分正派,兄却隐约偏离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