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夫妇在宠女这方面实在是过了头。

听见“骂”,他们眼神像波浪号游移不定:“楚辞你说得对,但钰琪的事情,确实是我们没有处理好,渺渺才不能原谅我们。”

“而且孩子刚回来,累得够呛,先休息好了再说吧。”

许楚辞:“……”

谢父是精明的商人,谢母是利落的会计,两个人组合成夫妇,在商业上所向披靡。

但他们组合成父母,养育谢渺渺的时候,好像补偿心理过度,完全走了另一个极端爱是常常常常常常常常常常觉亏欠。

许楚辞觉得谢渺渺没被养成“全世界都欠她”的混世魔王,也是一个奇迹。

“谢渺渺该的。”她说。

谢家夫妇面对许楚辞的目光,就和孩子犯错误后被班主任叫来的家长一样,唯唯诺诺。

“是,是该骂。”

许楚辞替他们承担了一部分父母责任起到在大学期间管束谢渺渺的作用,在她面前,他们已经无法端起长辈的架子。

尤其是谢渺渺跑出国,不联系作为父母的他们,却只联系许楚辞,在威信上,他们也输了。

富华在一旁看谢家夫妇如此作态,微微蹙眉。

他看向许楚辞。

他以前常常听谢渺渺提起许楚辞,但谢渺渺从没带许楚辞参与过聚会,因此他也不认为许楚辞是个什么重要人物。

许楚辞抬眼,和他对视。

富华下意识地敛下目光,咳了咳。

许楚辞:“机场人员流动,你身体差,戴个口罩吧。”

富华反驳:“谁身体差?”

许楚辞已经戴上口罩,离他远了一步,并分发口罩给谢家夫妇。

富华:“……”

航班信息实时更新,谢渺渺的航班已经落地。

二十分钟后。

谢父扶着谢母,碎念:“渺渺她怎么还没出来?”

谢母扶着谢父:“难道不想见我们,偷偷从其他出口走了?我们来接她,是不是给她太大压力了?”

两个人脆弱地相互扶持。

许楚辞:“……”

富华:“伯父伯母,渺渺还需要提取行李,需要再等一会。”

他安抚谢家夫妇。

许楚辞则观察四周,她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她不担心谢渺渺逃跑,因为她已经通知她,自己会来机场接她,谢渺渺没那个胆子在这种时候放她鸽子。

半个小时后。

一股一股人流从接机口涌出来,只不见谢渺渺的影子。

许楚辞去接了个电话,处理英语作业的事情。

“老爸!老妈!老富!”

清脆的声响像吹了三声哨子,引人纷纷看过去。

只见一个高挑纤瘦的女人推着行李车,挥手时,一头海藻般卷曲的及腰长发摇晃起来。

谢家夫妇闻声看过去,眼睛发亮。

“渺渺?”

他们挥舞的手僵在空中。

应该是个人,那修长白皙脖颈上顶着一个诡异的血盆大口漆黑面具,镶着精致宝石的同时,又嵌着夸张的七彩羽毛,羽毛正颠来颠去。

“渺渺,你”谢母更加确信这是自己的女儿,“你哪儿来的这个面具,挺好看的。”

谢渺渺:“意大利威尼斯。”

富华上去帮她推行李车。

他压抑喜悦,神色看起来很严肃。

谢渺渺却嘻嘻哈哈地拍拍他绷紧的脸蛋,说:“谢了,老富。”

她像一只蝴蝶一样飘过去,没在意某人的欲擒故纵。

谢父:“摘了吧,不热吗宝贝?”

谢渺渺没摘下面具。

她站直,如机敏的狐獴,问:“许许呢,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