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碰瓷手法?

许楚辞蹲下,扶许华章:“摔疼了吧,嗯?”

许华章垂着头,没动弹。

他一声不吭。

许楚辞以为他耍赖,说:“我让杨哥来,送你回医院,你能起来吗。”

但许华章还没有反应。

“你……”

许楚辞蹙眉,伸手撩开许华章挡住眉眼的散乱头发,看他眼睛,他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睁着眼,眼泪一颗一颗滚下来,脸已经湿透了。

许楚辞大为震惊。

“这么疼?”她拿出手机,“我打120。”

是疼。

许华章泪眼模糊地望着许楚辞,沉默地伸手,拉住了许楚辞的手腕。

“……没事。”

只是一想到许楚辞回到席家的可能性,他就止不住眼泪,难以呼吸,说不出平日的俏皮话。

仿佛眼泪回流,是淹没了他的肺。

因为许楚辞变成了席楚辞,那许华章,作为所谓的哥哥,就彻底失去了身份,再没有接触许楚辞的正当理由。

他成了一袋垃圾,跟从前一样,被丢在垃圾桶。

可他没有理由阻止许楚辞。

第90章 生活在一起。

“席眠。”

许楚辞好不容易把这只狐狸哄进门,又听他“嘤嘤”地哭诉。

“我讨厌席眠。”

许华章顺理成章地坐在许楚辞家里的沙发上,哭哭啼啼,一大只蜷缩在许楚辞的布艺沙发上,一副要在这搭个窝出来的架势。

许楚辞站在一边,怀疑自己上套了。

果然是碰瓷新手段吗?

但看见许华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她又有些心软。

许华章一直很有心机,是一只擅长哭得漂亮的公狐狸。

现在哭得这么丑,是只伤心小浣熊。

“别哭了,我给你梳头发。”

许楚辞拿梳子给这只小浣熊梳毛。

她又拉起许华章的胳膊,像检查木偶一样检查他,边问:“你怎么会讨厌席眠。你以前很黏院长,席眠是院长的儿子。”

许华章用面巾纸按着面颊,说:“我不在乎,养恩比生恩大,我和你才是真正的兄妹,你和他不算。”

许楚辞:“啊?”

她没理解许华章的脑回路。

“我跟他当然不是兄妹,”她平静地说,“我又不是院长的女儿。”

许华章却深深蹙眉,不高兴。

“你怎么不算院长的女儿。”

许楚辞:“啊?”

她抬头,问:“我如果是院长的女儿,席眠是院长的儿子,那我和他就是真正的兄妹。”

许华章急切否认:“不是!”

他眼睛肿得像俩桃子,一点狐狸相都没有了,双眼皮泡开了,泡成了三眼皮,成了一只悲伤蛙。

许楚辞盯了他两眼。

“你完了,”她说,“你演不了绝美哭戏了。”

许华章:“……”

他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比起他内心的风云涌动,潮湿炽热,许楚辞永远都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他爱她这样,也有时候,小小地,小小地,恨自己无能为力地爱这样的人。

“不好看了吗?”他抽着鼻子,楚楚可怜地问。

许楚辞:“能好看吗?”

她说:“我去给你煮俩鸡蛋,揉一揉。”

许华章喜欢她对他好。

他说:“我去煮,你休息吧,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