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辞踢了他的皮鞋一脚,用脚尖划了一划门槛,说:“你越界了的意思。”

傅烜退后一步,笑道:“那还真是抱歉。”

他情绪稳定,这样粗暴的肢体接触都不让他生气,反而让人害怕。

“考虑一下,”傅烜说,“如果我是你,我会考虑这件事,帮傅珩解开心结,助人为乐,还有钱拿,在你的教师事业上,我也会提供最好的资源。”

许楚辞:“我说了,你们自己去问。”

傅烜:“我问过他,他不肯说。”

“我很担心他,”他说,“虽然辈分上,我是他小叔,但我把他看作弟弟。”

“弟弟?”

许楚辞品味着这个词。

傅珩可是很讨厌“弟弟”这个称呼。

“所以请你帮个忙,许老师,”傅烜说,“让傅珩别再一直堕落下去。他因为你去学校上班的那段时间,我和他的父母都很高兴。”

许楚辞挑眉:“因为我?”

她嗤笑了一声,说:“我确实有个建议。”

傅烜好脾气地问:“什么建议?”

许楚辞:“给他找个心理医生,他缺爱,还缺教育。”

“不,”傅烜说,“他没有心理疾病。”

他没病。

这话当老师的许楚辞可听过很多了。

老师们也最清楚,一个家庭里病得最轻的是孩子。

“嗯,他没病,”她冷漠地讥讽道,“你们傲慢到认为给家庭成员请心理医生会有损你们家族的名声,宁愿来找一个小学英语老师来教育一个22岁的成年人当然了,傅珩没病,是你们一家有病。”

傅烜笑容淡了些,道:“骂人不好,许老师。”

许楚辞:“这是阐述客观事实。”

傅烜:“我自己也接受了心理干预,并不排斥心理治疗。但我和傅珩的父母都相信,傅珩没有心理疾病,他只是需要你。”

许楚辞看他从容,忽而一笑。

“是吗,就像你需要谢渺渺那样?”

第43章 什么狗这样?

打蛇打七寸。

傅烜:“……许老师嘴巴不饶人啊。”

“我说是原生家庭问题,”许楚辞皱眉,认真地说,“作为亲人,不要逃避责任。”

傅烜耐心地解释:“我们傅家传承已久,家风正派,许老师不必质疑。”

他看起来耐心,实则高人一等。

许楚辞认为自己仁至义尽。

这是家庭问题,她一个外人和谢渺渺能做的一样,短暂地让傅珩以为自己是条有主人的狗,精神上不当自己是个人,当然,把自己当狗,傅珩就会遗忘家庭造成的创伤。

但父母亲人不该偷懒,把子女送给人当狗玩弄。

“请离开。”

许楚辞礼貌地笑时,猛地抬脚踹过去。

傅烜瞳孔一缩,猝不及防地闪躲,往后踉跄着退了一步。

“砰!”

门在傅烜眼前狠狠关上了。

上帝关了一扇门,又为傅烜开了另一扇门,门内走出一个看笑话的方今。

傅烜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出好戏?”

他情绪不上脸,似笑非笑。

“不是看,是听,”方今斜斜地靠在门边,冷淡地半合着眼皮,纠正道,“而且,是你们扰民,我在家都能听得见。”

傅烜哈哈一笑:“那抱歉了。”

“……你吃过晚饭了吗?”方今和傅烜从大学就认识,难得看他吃闭门羹的模样,道,“我做了海鲜粥。”

傅烜揉了揉眉心,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紧闭的门。

高挺的眉骨下,他那一双桃花眼深黑如干涸的水井,没有一点光亮。

方今适时出声:“你在想什么?”

傅烜没看他:“嗯?”

方今盯紧他,站直,道:“你要是强闯,会上社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