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博斯安静地看着他激动通红的脸,先安静倾听了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发射出来的话,等到维斯塔潘卡壳暂停了,他才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也想说话。
荷兰人还是很生气地噘着嘴,有火发不出,没法按照自己的欲望嚷嚷出类似于“F**k,你是傻逼吗,我才不需要你这么做”和“我警告你下次不要再这样”这类的话他感觉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背负了良心债,盖博斯又是撞车丢了第三,又是虚弱地躺在这里,就为了给他拿个冠军。草,至于吗?红牛今年车又好,他跑得也好,他还没到这种地步,他也不想被人说是靠这种手段才能赢的,那还不如输呢。这要是争冠大决赛也就算了,那是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会感激涕零把盖博斯举到自己肩膀上,奖杯分他一半的。可要是普通比赛都要这么一直这么下去,那成什么了啊。
“我才不是心疼你,我是单纯不需要你这样。”他越想越气,还是在努力不骂人的情况下硬邦邦地顶了一句。
盖博斯想摸摸他的肩膀,结果眼花手放不稳,就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行吧,他妈的。盖博斯无力挣扎了。
于是他只好轻轻摸了摸维斯塔潘的脖子和下颌,像给大猫顺毛似的轻声说道:“我向你发誓,Max,我还没爱你到这么神经病。这真的是个意外,我没想撞的,只是想拖点时间……但是轮胎还是炸了。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总会发生,只是这一次……这一次稍微有点戏剧性。”
维斯塔潘被他的手弄得不自在,可盖博斯手掌冰凉柔软的触感又让他不敢把他的手摔下去,生怕给对方弄骨折了什么的。和他天生就敦实的,要么健壮要么胖的体型比,盖博斯实在是有点过于高挑纤细,看着就使不上劲果然这会儿脑子撞坏了吧!
“你,你说的是真的就行。”他别别扭扭地蹲着,低头抠手,闷闷地说。过了几秒钟,他在盖博斯温柔的轻轻抚摸中忍不住也道了歉:“嘿,你让我感觉好愧疚。我本来可能赢不了了,那也很烦但下次总能赢的。我不想因为自己要赢车就把队友弄成脑震荡。”
“所以我还没有谢谢你,盖博斯。”维斯塔潘飞快又含糊地说,脸和耳朵都像炸虾一样完全红透了,刘海被汗水打得湿透了,却依然桀骜不驯地翘起来,长睫毛上都沾满了水汽:“谢谢你,尽管我不想因为这事谢你,可是,还得谢……”
盖博斯被他的绕口令给搞得忍不住发笑,瞬间头更疼了起来哎呦了一声,维斯塔潘紧张地抬起头来把他扶好,不让他乱动。
“你不准笑了。”他生气地说。
这反而让盖博斯更想笑天啊,他觉得维斯塔潘每一次笨拙地试图和人柔软点交往时都过于可爱了,可爱到让人心情复杂,搞不懂眼前的人到底是神经质暴脾气讨厌鬼,还是坐在卡丁车里哭哭啼啼不服输的小男孩。
也许两者兼有吧。不过盖博斯决定把他看做小男孩,毕竟他比自己的年纪小嘛。
“你是不是要因为我和Lewis吵架了?”维斯塔潘脑子里这才冒出来最后一个担心。
哪里还有架可以吵啊,直接彻底be了,估计马上我连孩子(汉密尔顿养的狗狗)都看不到了。
盖博斯脑子里叹气,脸上却很温柔,很认真。
“这和你没关系,Max。都是意外,过去就好了。”
“所以我们和好了吗?”他努力提起一个微笑,他平时总是不太做表情的,所以笑起来的时候就会特别有杀伤力。维斯塔潘呆呆地蹲在他面前,感觉自己话都不会说了,只知道轻声重复:“Lewis只是个意外,已经过去了吗?好吧,那,那我们和好了……”
盖博斯:……明明词都是一样的词,怎么就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呢……啊算了头好疼啊不想了。
“拉钩?”
盖博斯真的想哄小孩一样,头昏眼花地举起自己微微发抖的手,这是大脑失控带来的生理反应,他是在是控制不住。不过很快维斯塔潘热乎乎的大手就贴了上来,所以他的手有了可以依靠的支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