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明显被他这个动作噎了一下, 脸上保持得体的微笑,“我们酒店工作人员不能窥探客户隐私哦。”

进还是要进的,犹豫了没几秒,那扇紫木色隐布花纹的大门被两个工作人员拉开,烧饼小哥左顾右盼的身影消失在一扇隔屏后,徐容拿着他的外套,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拐角等着。

结果还没等两分钟,低着头的徐容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动作非常快,同时还伴随着一个不怎么痛快的刻薄声音,“哪来的臭东西。”

话一说完,外套就被从徐容的手中拽走了,被嫌弃的丢到旁边那个看不着开口在哪的艺术品垃圾桶上面,而且刚一扔上去,立刻就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了一个酒店服务人员,飞快又贴心的把它真的丢了进去。

徐容都还没反应过来,但她立刻就要冲过去抢救那件破外套。

在此期间,徐容的视线只在突然出现的明默平脸上停滞了一瞬,然后就移开了,完全没有要关心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好像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徐容和那件臭烘烘的外套熟一样,堪称是视若无睹。

冷冰冰的小白花一朵。

明默平见她这副样子,气到那张阴沉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强行逼出来的冷笑,他一把拽住徐容,挡在身前,低头看她,“你这么喜欢捡垃圾?”

这话一说完,徐容那双黑亮无波的眼睛终于再次朝他看了过来,但这次除了眼底那隐约可见的抗拒之外,还多了一丝莫名的不解。

哦对,他也是她捡回去的嘛。

于是明默平在这一小片寂静中,面不改色的攥紧了她的手腕,从善如流的又重新伪装了一下自己,“这个酒店不允许垃圾二次暴露,不然负责这个垃圾桶的服务生要失业了呢。”

果然,这话一落音,旁边不知从哪又钻出来了一个服务员,脸色煞白的对着徐容连连鞠了两躬,双手合十哀求状。

而挡在徐容身前,连头都没回一下,只一双眼垂下盯着她的脸的明默平,语气是一种“你看我说吧”的不耐烦,“我没说错吧,你也不能怪我,这么远我就能闻到一种很臭的味道,我以为你从哪里拿的破垃圾呢。”

其实根本就没有味道,明默平是故意的。

但是徐容好像猜出来一点他为什么这样,于是不禁又向垃圾桶看了眼,心里想这也不是那件比他贵二十块的衣服,那一套新的应该是还在烧饼小哥的家里,扔错了呢。

斤斤计较,吹毛求疵。

但这些话徐容都没说出来,她往回抽了两下手无果,明默平攥的实在是紧,于是她只好又瞥一眼他脸上的伤痕,“你怎么又有新的伤?你打架了?”

一边问着,徐容一边悄悄的又后退了一步,远离危险分子。

不过明默平没发现她这一点微不可见的躲避,他此刻因为过于疲倦,太阳穴有种刀凿般的钝痛,这让他的情绪十分不耐,谁都别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好脸色。

特别是始作俑者徐容,要不是因为她坚持要跟一个废物扯上点关系,还倒贴一样给人家买什么新衣服,明默平怎么会跟她生气?

要是不生气,他自然不会用那一副神情态度去吓唬徐容,后者也就不会被吓得一整晚都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时不时就抽一下腿脚,像被谁给虐待了。

如果徐容可以好好睡觉,那有些人就不至于要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暗调雨夜里,在一扇有点脏的玻璃窗前,站一整夜。

明默平情绪简直差劲到了极点。

他此刻将徐容拽在自己身边,一边漫无目的的想她这么没用瘦成这样,一边简直想要立刻掳走上酒店顶层,将那间原本满是工业香精气味的房间里,灌满徐容身上的那种甜腻的廉俗气味。

然后抱着这个让他爱不释手的便宜货,立刻入睡。

要是能睡死过去,更是堪称完美,明默平想,自己抱着她,那大约等火化的时候,徐容那一点点骨头灰,就可以带着她那点腻香,掺和在一起,成为明默平身上的一部分。

他就可以永远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