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不甘。

上帝明默平从此刻终于开始冷眼旁观,他看着徐容带着一大堆东西,手里还拿着那个记账的小本子,来算计还有多少钱可以用来搬家,原本准备找一辆小面包车的钱,现在只够借用邻居大婶的三轮车把东西送过去。

他看着她在公交车上一边隐隐心疼,一边又大约是觉着自己可以帮助胡阿姨解决一些问题而心情不错,非常好脾气的在明默平拒绝帮她提东西的时候,自己来回跑了两次把大包小包拿回小院。

然后在小院子来回出去了两次,确认胡阿姨现在确实不在后,才赶紧步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菜摊上,把每一样东西都下调了三毛钱,想着今天早点卖完回去。

但一直等她在菜市场坐到天都黑了,平时会陪她一起去治耳朵的胡阿姨都没有出现。

可能是今天要要紧事太忙了,等一会回来就好了。

于是徐容自己去找了从医生,后者见她一个人来还有点奇怪,“胡阿姨没陪你来吗?”

徐容非常耐心非常认真的给他解释了下,“她家里有急事,所以很着急就回去了,等她忙完就会回来的。”

真的是这样吗,其实并不见得。

徐容也是从此刻才意识到,胡阿姨不是一个孤人,她大概率也是有儿有女有丈夫的自然人,所以时不时离开这里回去照应一下也是很正常的,等她回来就好了。

只是可惜,胡阿姨没有再回来。

徐容等了三天,第一天她还总是听到外面动静就探头探脑的想看看是谁,第二天晚上时就端着一锅感觉不知道热了多少遍的蹄花汤敲了明默平的门,在低眉顺眼可怜兮兮的给他盛了一碗后,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起来有点哀切,“你知道,胡阿姨回家去了哪里吗?”

明默平好整以暇,一边欣赏她的茫然无措,一边非常罕见的好耐心的回答她,“不知道,应该是比较近的地方吧。”

也是,毕竟她就在这里工作,一个人的话也不太可能在这样的年纪背井离乡跑到上海来给有钱人家做阿姨,不是说有钱人家找阿姨也要学历的吗,胡阿姨看起来就很聪明。

到了第三天,徐容彻底沉默寡言起来。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徐容终于第一次打通了胡阿姨的电话,在响到几乎要无人接听的时候,对面才接起来,语气有点陌生,“你好,哪位?”

“胡阿姨!”徐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语气都变得欣喜起来,一下子从自己的小板凳上站直,“你怎么一直没有回来呢?我给你买了一些好东西呢,有虫草当归杜仲,都是可以煲汤或者煎来喝,喝了就不会骨头痛了,而且我还去市场批了一些……”

徐容简直是一股脑地倾倒自己这两天压抑的情绪,好像在证明,又或者在抢夺一些什么东西,语气简直堪称热切。

只是可惜,电话那边的人甚至都没有耐心的听完她的话,就径直打断了她,有点敷衍的笑了笑,“谢谢你啊徐容,不过我也还有自己的事,就不回去了,东西你自己留着好了,那个,我先挂掉了,忙的很接不了电话呢。”

其实电话这边的徐容,分明很清楚的听到了一声,“胡阿姨,一楼花坛浇过水了吗?你上午一直没什么事情,要不咱么去看看隔壁一号独墅的阿姨养的那只刚刚下崽的小狗?听说很贵……”

原来是找到新的住处了吗……

徐容停住了自己的聒噪,像是什么“咔嚓”一声瞬间回归了原位似的,她沉默了几秒,接着很小声的回了一句,“好的,那胡阿姨快去忙吧。”

话音一落,听筒立刻就只留下了“嘟嘟嘟”的声音。

徐容的手缓缓垂下来,她看了看自己有点破的手机屏幕,用手使劲擦了擦,然后塞回自己的口袋里,接着一转身,就看见明默平正在院门处,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还是明知故问,“哦,胡阿姨是不回来了吧?”

徐容没接话,准备绕开他朝另一边走去,结果后者完全没有闭嘴的意思,反而更加带着一种教训的语气,颐指气使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