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质上就像是一些固定情怀的 npc,乞求上天将代码永久运营维持,其中每一个被消失淘汰略过的东西,对她都是一种伤害。

徐容害怕看到变故,她希望周身世界永恒不变,就连每天吃的馒头味道最好都不要变,这样的一天她才能睡的安稳。

偏偏这么一个古板无趣脆弱的徐容,遇到了明默平。

后者简直像是以破坏她的这种稳定为爱好,专横的把新的故事情节塞到她的世界观里,试图把徐容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塑造,更从她身上获取那种天真的执拗所带来的顺从感。

他开始上瘾,每次在发现自己完全改变不了徐容的时候,明默平的心都像是因为兴奋在痉挛颤抖。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他看着徐容的脸,瞳孔连晃都不晃一下。

徐容被他盯到浑身不自在,她把他攥着自己胳膊的手扯开,往后缩缩靠在椅背上,余光看见他在给秘书发时间,估计是在定回去的航班。

好像要坐飞机。

还不等徐容细想,身边的明默平手又贴过来了,她皱眉推开,然后听见他伪装的的温和声音,“所以,你是怎么来的?”

徐容看了他一眼,明默平问这话的时候还在看手机,像是漫不经心的提问,但实际视线是停住不动的,他很好奇,徐容到底是怎么避开这么多透明航班车次,悄无声息的到达这里的。

然后他很快得到了一串匪夷所思的回答。

“……先从最近大巴到的区里下车,在外面等……不进车站,所有的车次都在外面守着等补票……不要新车站,要选那种老车站……车旧一点比较好,最好不要空调,有空调的都要扫码……”

等明默平听完徐容是怎么从上海辗转数天到达这的时候,他那点笑意又不见了,再次看了徐容好一会,最后缓缓地垂下眼睛,“徐容。”

徐容。

再有下一次,他就带着她一起去死一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彻底把她吓老实。

完全不知道他是这个想法的徐容还在感叹张仲文的计划天衣无缝,果然不愧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脑子确实好用的不得了。

但是这么觉着的她,也一点也没有想重新读书的意思,特别是已经被社会彻底戏耍一遍后的徐容,她原先的孩童思维早就被迫迭代了,她现在讨厌上学。

学生这种生活在无产阶级的伪资本生物,他们本身不参与任何物质劳动,所以无意识间形成了一种逻辑就是人人平等。

无论是中产还是贫苦户,只要在迈进学校的那一瞬间,都变成了同一层级,偏偏这种模式会在遇到事情时被打破,苦难会瞬间把人拉回现实。

徐容不喜欢上课,她是底层逻辑搭建人格,大约是几十年的人生太过于缺失,她不明白为什么要上学,在没有足够内驱力的前提下,她看见课本上被迫纳入的字体,会很痛苦。

所以她敬佩高学历人群,但同时厌学。

总之这辈子,徐容都不觉着自己会重新进入课堂。

她一边想着,一边在看见明默平表情后,忍不住评价了一句,“真厉害啊。”

徐容以为他不知道张仲文的存在,殊不知这人已经直接逼问到人家学校了,听见她这番评价的明默平看了她一会,然后趁她不注意,把她手里的毛巾抽出来扔进了垃圾桶,慢条斯理的开口,“脏东西,扔了吧。”

徐容知道他喜怒无常,一时间闭紧了嘴。

秘书的安排的飞机航班很快,徐容一直等到了机场的时候才发现不太对,从酒店到这里,一路都是明默平开的车,下车后也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些律师呢?

“他们飞去别的地方了,集团给他们签出去这么多钱,不是让律师每天闲逛的,”明默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骗她,这次从见到徐容开始,他就没说过几句真话。

“从医生说过,你再不治病就可以申请残疾证了,虽然现在助听器发展的也不错,不过需要开颅皮下植入,你如果可以接受……”

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