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得太努力了,他根本捏不住她的命门,稍有不慎人就不见了,让原本想掌控她的人被反杀,失控到他接连半年的时间里一切事情完全停摆。
而现在,这一切烦恼都解决了。
在头等舱闲散坐着的明默平侧头看着旁边位置上沉沉睡去的徐容,她大约是已经完全接受明默平有钱了,对这样异常宽敞舒适的座椅没有任何评价。
在空姐过来蹲在她身前问要喝什么红酒要不要的时候,她一愣,看一眼旁边正看着自己的明默平,“我不喝酒,”说到这她停了下,补充道,“但可以打包给我带上一点吗?”
她喝一点点酒都会睡觉,为防今晚认床,徐容准备带下飞机去喝。
明默平听见这话,笑意缓缓加重了点,徐容真是太有意思了。
空姐很快真的拎了个盒子过来,徐容道谢后,也不跟旁边那道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讲话,自顾自老老实实的闭眼,睡了。
明默平瞥了一眼那瓶东西,不以为意,他数个住处都有数不清的藏酒,就比如徐容之前早上去送菜的那里,她脚下踩的地方,就有一个颇为庞大的地窖。
她想喝多少都可以,干嘛要拿这样的垃圾走。
明默平不喜欢她需要除他安排之外的东西,所以等到了目的地机场落地后,他顺手在她没注意的时候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徐容的记忆力现在好像不是很好,她直到从登机口出来的时候,才隐约想起来点。
明默平已经拉开了等在外面的车门,结果一回头看见徐容停在了不远处,低头翻找自己手里的东西,总觉着少了什么。
估计是找了一会实在没找到,徐容看起来情绪不太好,垂着眼睛转身就朝出站公交的方向去了。
走了两步才突然觉着好像忘记跟那个人说了,她这才又转过身来,“我走了。”
理所当然的语气,完全没有一点多余的意味。
明默平直到这一秒才发现,自己把徐容想的真是太简单了,这个小白眼狼,到今天为止,她都没有一点感谢明默平的意思,甚至更多来说,她觉着他是个大麻烦。
紧接着明默平平静的纵容了徐容自行离开这件事,他让人驱车跟在机场大巴后面,然后就这么看着她左转右绕,换了三四路公交,简直是一级反侦察能力,最后在上海一处研究所外面下车。
明默平坐在驾驶座上,点了根烟,看着她蹲在外面打了个电话,过了好一会后,从研究所里面跑出来了个人,正在发呆的徐容开始对着他笑,然后又蹲下,拉开自己那个大黑色行李包,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塑料袋子,塞到人家手里,然后还握住了对方的手。
乡下人进城给穷亲戚送土特产一样滑稽可笑。
明默平冷眼旁观,耐心告竭。
他说怎么明明住的地方家徒四壁,最后回去收拾的时候抱了这么一个大包出来,一路上累得气喘吁吁,原来是惦记着给别人送这种寒酸玩意。
他抽完一根烟,俩个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话,明默平懒得再等,直接下车,在徐容诧异的眼神中走到两人跟前,脸上微笑的表情十分虚伪。
“从医生在等你做检查,”他不动声色,把徐容的包拿到自己手中,看都没看那个一脸蠢笑的男性一眼,“走吧。”
徐容见他就这么又跟了过来,就知道他那种变态毛病又犯了,更怕他万一哪里不顺心,来找张仲文报复,于是只点点头,然后在身后发愣的某人的视线里,被明默平送上了研究所对面的一辆黑色豪车里。
张仲文站在原地,看着明默平拎那个破旧黑包的违和感,又看看那辆车的车标,他感觉自己脑子好像不太够用,一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恍然回神,拿出来手机,在屏幕上一阵狂按。
但是此刻的徐容并没有心思跟他对话,她有些坐立不安,眼前的视角中,周围的东西在不自控的放大又缩小,她有些喘不上气。
明默平很快就注意到了,因为他在随口跟她说先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