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像不知道这地方的痕迹是怎么来的,片刻后把手抽了回来,重新缩回衣袖里,然后睁着一双困到有点肿的眼睛,有点戒备的往后缩缩,“……你这个房间很贵了。”

她一点都不乐意住进来。

毕竟明默平明显正因为那一个鸡蛋不爽,徐容猜测他万一会跟她计较房费怎么办,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脾气,那点钱他不一定在乎,但是看她胆战心惊他一定愉悦。

他的兴趣就是折腾她,徐容感觉明默平这个人从头到尾没有一点地方是正常的。

就像现在,那双漂亮的男人眼睛又已经盯在她身上了,一动不动。

“徐容,你需要睡觉了。”

她每次听见明默平叫自己名字的时候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出来会有微微拖长的尾音,缓慢的声调里夹带着阴冷的情绪,特别是现在,两人共处一室时,徐容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是今晚又好像不太一样,至少跟她预想的不同。

徐容是知道明默平的,他这个人对于肢体的触碰习惯跟别人不一样,就像正常人的握手是轻轻一碰,拥抱是浅触即离,亲密动作是抬一下下巴,捏一下脖颈之类的。

但换成他,握手要换成死死扣住,拥抱要加深到嵌进身体,而在徐容被他找到在那个小县城出租屋的那一夜,在某个徐容模模糊糊睡着的瞬间,她并非没有感觉到有双手正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带着克制过的,正在颤抖的力度。

徐容甚至能感觉到他已经自控,她有时候在想,他对于给她治病这件事这么热衷,但是对于某些方面,他最好也去给自己看一看医生。

谁能受的了他这样的性格。

不过今晚他明显异常冷漠,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他坐在进门处的软沙发上,那个沙发有点小,只能勉强挤进去两个人那种,此刻明默平一个人坐着刚刚好,腿支在身前,徐容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她现在好像已经逐渐习以为常。

就像是凌晨时客厅会出现不该出现的身影一样,徐容学会了退让自己的某些空间,以免又碰到他的疯劲上,得不偿失。

而在徐容全然不知的另一面,明默平坐在沙发上并非是因为情绪不好,而是酒店房间的空间简直小到离谱,小到徐容的那种让人烦躁的腻人气味充斥了这里。

她这样简直太随便了,明默平面无表情,因为兴奋,他身体有些地方的肌肉在轻轻颤抖,他抬手摸了摸自己下眼睑的位置,那里抽跳的频次完全不正常。

好想抱着徐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