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郎烛就坐在母亲身边,用还不利索的舌头背诵《三字经》,想法很简单,他日子太无聊了,希望妈妈不要再把他撇一边,教大香二香的时候把他也捎上吧。
侯简惊喜不已,伸出手掌:“寅寅,会写一吗?”
郎烛在她手上划了一下,侯简又让孩子从二写到十,见郎烛都能写,她笑得开心,捧起幼儿软绵的小手:“寅寅,用力握妈的手。”
郎烛不明所以,却依言照做,小脸憋得通红,也没能撼动母亲掌心的老茧。
侯简颔首:“力道还行,没到能握笔的程度,那就先在妈的手掌练字。”
她握起郎烛的手,让孩子的指尖在她掌心一笔一划。
文字传承文明,母亲传承文字与爱,向来如此。
夜深,侯简侧躺在熟睡的郎烛身旁,蒲扇轻轻挥,吹出的风也是热的。
郎烛呱呱坠地快一年半,四季又轮转到夏,孩子一日比一日大,偶尔让侯简都感到恍惚。
她随父兄烛随义和团上京时,从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日本兵拿枪打她的时候,她想的是和日本兵同归于尽,生孩子难产时,她余光瞥见生下的孩子又瘦又小,许久不哭,还以为孩子落地就没了,伸手想说“娘和你一块走吧,路上作伴也不孤单”。
“哇”孩子突然哭了,哭声听着有股无奈的意味,仿佛本不想哭,被稳婆啪啪几巴掌硬生生揍哭的。
寅寅体格很好,生下来到现在无病无灾,长得粉嘟嘟,高鼻梁,红嘴唇,有双和母亲极为相似的凤眼,唯独两个小酒窝,只能是郎善彦那个冤家传下来的。
不论学医还是习武,寅寅都有天赋,这孩子成长得不疾不徐,可才学会说话,就晓得对阿玛说“多吃肉,才不会生病”,小大人的模样看得父母哭笑不得,灵慧又可爱。
要好好教他,又不想让他辛苦,为人父母真是难。
等郎善彦忙完归家,侯简去打水来让他擦洗,换上干净亵衣,两人躺在一块,聊起教孩子的事。
郎善彦接过蒲扇,给母子俩扇风:“先让他学着玩吧,背得下来当然好,记不住也没关系,你呢?辛苦不?”
侯简开始发困:“我过着好日子,有什么辛苦的?”
郎善彦说:“那就好,快睡吧。”
第二日,郎烛就发现父母开始给他启蒙了。
先行动起来的是郎善彦,他趁侯简练功时,抱着儿子出门买馄饨、豆腐脑做早餐,溜溜达达就过了两条街,到了一处药堂,伙计和张掌柜、郑掌柜在里头穿梭,整理新进的一批药材。
见东家抱着小东家,众人俱是笑着道早,郎善彦笑呵呵的,到后院书架里拿了本书,轻轻去碰郎烛的额头:“儿子,知道这是什么不?”
郎烛看到封面,还要假装不认字:“不知道。”
郎善彦忽悠着:“这是汤头歌,阿玛和你说,这玩意背起来老有意思了。”
郎烛:“哦。”
郎善彦:“你要能背下来,阿玛请你喝世上最好喝的豆汁。”
郎烛上辈子活了十八年也没适应豆汁的味道,面对傻阿玛的蛊惑,他陷入了沉思。
教育部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众人全都看傻眼了,呆呆地盯着全息投影。
怎么个事呢?
竟然有一天他们能看到神通……批发了?
十几个神通全都摆在天上,让她随便选?!
宗政明德、索尔维格、陈泽渊面面相觑,眼中都带着难以置信。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可今天这事……
他们是真没见过!
最离谱的是,苏芙竟然还在那里挑挑拣拣了半天?!
最后还是金箍棒帮忙选的?
震惊过后,三人忽然反应过来了,等等!
他们齐齐转头看向教育部长孔樱。
果然
“诸位,”
孔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