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威虽余,却仍震慑,待得朝臣将脑袋压得死死的,景佑帝方启声,问的却是一直沉默的五皇子?赵祈。

“祈儿啊,方才你三?个哥哥都讲罢如?何解决,你年岁最小?,倒也与?朕说?说?,当先最紧要的是什?么?”

一霎,所有视线都往赵祈身上落。

薛瞻偏目扫量,暗道此?人光这?般瞧着,难以看穿他是个心机深沉之辈。

不动声色扯开唇畔的讥嘲,薛瞻在心内思量,只?说?今日这?龙威,兴许要赵祈来抚平了。

但见赵祈持笏出列,稍稍抿唇,弓身答道:“回父皇,儿臣谬见,圣人常言,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儿臣常听?汴京百姓言,父皇乃仁君,陇右虽远,陇右的百姓虽不能享父皇庇佑,却仍是父皇的子?民,儿臣认为,此?番最紧要的,是先安抚好清水县的一众百姓。”

“常真虽代为效劳,已及时补救,可清水县百姓心中是不是有怨,殿中众人无?法感同身受,自是无?法得知。”

景佑帝眸色微闪,放平许久的唇角渐渐有了弧度,“说?得不错,祈儿继续。”

赵祈又道:“燕州官员贪腐,想必不是一时,自古卷进贪腐案的官员都将身陷牢狱,既已被父皇知晓,便早已是强弩之末,哪怕放他们再逍遥快活几日,又有何妨?”

“可百姓不同,”他话起,铿锵有力,“我泱泱大国,可以失去数以万计的贪官,但,不能失去任何一个得庆元庇佑的子?民!”

言语甫落,以柳如?淙为首的清流一派,当即出列,“陛下,臣等附议”

柳如?淙道:“陛下,去岁秋末,五殿下将盐税一事处理得妥当,殿下年岁虽不如?其他几个殿下,行事却稳当,依臣所见,五殿下提议,不无?道理。”

薛瞻不动声色握紧笏板,失笑窥一眼面色骤变的傅从章,以及余下赵郢赵渊兄弟俩的党羽,见其面上皆是错愕之色,不由嗤嗤一笑。